由于天气太热,来的时候还好些,车里都放着冰桶,回去的时候,虽不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但下午三四点钟,气温也很高。
尖顶车棚让车子不至于感觉憋闷,但阻挡不住太阳的滚滚热浪。
宋晨让马车停到路旁的树林中,大家下马休息一会,待太阳稍微偏西些在往回走。
林福儿也被热醒,从马车下来,树林中的凉爽,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树林中有条小溪,林福儿去那里简单地洗漱一下,回来后,宋晨让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他弯着身子,帮着林福儿梳头。
林福儿小的时候头发不好,黄黄的,还稀少,也不知是因为吃的营养好还是因为体内有异能调整,头发慢慢变得浓密还乌黑顺滑。
她的头发不长,梳着两个小丫髻正好。
宋晨手法娴熟不说,还一点不疼,是不是常给他女儿这样梳头啊,林福儿心里暗暗地琢磨。
贴身的侍卫脸上都没啥表情,应该原来常见识到这一幕。
收整好,宋晨拿出点心让她吃,林福儿感触的心说:宋晨定是个好父亲,瞧这将小孩照顾的,又细心又体贴。
林福儿正在吃点心,一个在林子外站岗的侍卫跑进树林道:“世子爷,前方有人过来,好像是三少爷。”
宋晨听到这话,不由得蹙眉,侍卫嘴里的三少爷,是英国公的庶子,是现在执掌中馈刘侧妃所生之子,今年十五岁,在国子监读书。
由于他大哥之死,与姨娘有关。所以,在他小时候,就不让那些女人靠近,以至于,家里的庶弟庶妹比外面人还陌生。
母亲去世后,他又远离英国公府,直到成年才回来。加之这几年为了帮助皇帝稳定皇位。忙碌的很少在家,即便在家也不往后院跑,回去也是自己的明祥院。
他与英国公的感情都很淡漠。还别说庶弟庶妹了。
“先看看,”宋晨对那侍卫道。
侍卫施礼转身出了树林,快速地跃到树梢上继续监视。
林福儿将手扶到树干上,清晰地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的少年郎,打马狂奔。头上的发髻虽有玉箍固定,也因颠簸和风吹,有些散乱,白皙的脸颊红红的。额头鬓角都是汗水,滴答滴答地随着风飘落。
少年长得也很俊秀,但是与宋晨相比。不仅气度上长相上都相差许多。
“他满头大汗,一定有急事。看来是找您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满脸焦急的样子,”林福儿小声道。
宋晨听完后,立刻对张栋道:“出去拦住宋欢。”
张栋应了一声飞奔出了树林。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就听到紧急的勒马声,以及马停下的嘶鸣声。
林中的蝉鸣声越发显得尖厉,让人有些燥乱,当然,这是林福儿的心情,宋晨则跟没事似的,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水,悠闲的气度,让林福儿有些汗颜。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将蝉鸣声压下,林福儿从树干中看到宋欢脸上的慌乱和担忧。
当他看到宋晨悠闲自得地坐在那里喝着水时,急躁的心不由得也平稳不少,他快步上前施礼:“小弟见过二哥。”
宋晨颌首,指着他旁边的石头道:“坐吧,先喝点水缓缓,”语气平稳舒缓,像是镇定剂,让周边的人也瞬间踏实下来。
宋欢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到石头上,崔拓杉忙递上一杯水,他接过,道声谢,就不客气地“咕咚咕咚”喝完,看样子喝坏了。
他用帕子擦了擦嘴,道:“大哥,北城门和府门口都聚集很多人,说是要….”说到这,他看了看林福儿,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下去般。
宋晨淡淡地道:“没事,说吧。”
“说要揭穿您有….娈童的癖好….听说,城门处和府门口还都有御史在内,”宋欢望着宋晨的脸色,有些不安地道。
“是不是孟倩倩也在?”宋晨不动声色地问。
宋欢惊愕地点头,补充道:“好像还有安洁公主,说是打什么赌,要证实一下。”
安洁公主是容太妃的女儿,是当今皇帝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由于容太妃与太后关系一直保持良好,在夺宫之时还帮了点小忙,所以,皇帝对她们娘俩多给了些尊重。
安洁公主今年十七岁,马上就要到嫁人年龄,只是她的一颗心都悬在宋晨身上。
原来容太妃曾跟太后提过,被皇帝给推了,他可不想让宋晨尚公主,而废掉自己身边得力的干将。
可是,安洁公主依然不甘心,今年十七岁,婚事依然没有着落,太后曾给提过两家,但都被安洁撒娇卖萌地给推了,直到宋晨和离,她又动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