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宁妃,所谓的西王侯,所有这么多混乱而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堆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而我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能够什么也不想,安安静静地看着日出日落,该是多么好哇。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有些难过。
那种日子,似乎是离开我很远很远的。
恍恍惚惚中,我竟然就*在草堆上睡着了。直到半夜天寒,才被冻醒。
不对,那几扇又小又高的窗户应该是透不了多少风的。
我没有醒得明白,一时之间还觉得自己似乎又是在西宫中,下意识地认为是侍女出去了没有关门,才会这么冷——锡娥常常粗心大意,一定是她。一边这样想,我一边忍不住叫侍女道:“锡娥,把门关上。”
身边没有人回应。
我叫了半天,渐渐清醒了,猛地意识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坐起来,却赫然发现季书在我身边。
他看着我,微微有些惊讶,说:“才刚要叫你,你就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吃了一惊,问:“你们不是都被关起来了么?”
季书朝外面努了努嘴。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夜晚的寒风吹过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月色如水,照见天地一片朦胧。
破庙外面有一个人牵着两匹马,立在那里。
“皇兄?”
我看见那人背影熟悉,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人慢慢回过头来,正是他。
他牵着那两匹马朝我们走过来,将一个很沉的小包袱塞在我的手中,对我说:“走罢。”
走?
我看了看他,再回头看了看何公子。
“青枝,”皇兄突然唤我原来的名字,这么多年了,在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忽然有些感慨。
“青枝,”大哥说,“你们二人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深深地看了季书一眼,季书一言不发地躬下身来对他很郑重地行了个礼,便将我抱上马去,他自己乘了另外一匹马。
寒风中,我微微有些哆嗦,牙齿打架,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皇兄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对我扬了扬手。
季书对马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就狂奔起来,等我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楚皇兄的脸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