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怎会有他的兵符?”我一把将那兵符抓了过来,那种冰凉的感觉渗透掌心。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说,这是不是他的兵符?”母亲站了起来,一句句地逼问到我脸上来。
“我不认识。”我心头燃起一阵无名怒火,掉转头去。
“听说你曾经用他的兵符调动了守北辽京城的人马,怎么会不认识?!”母亲听起来颇有些恼怒,但是顿了顿,她又换上另外一种声调,说:“明喜,为娘知道你如今心里不好受,可是你得分清大局。如今的形势,你难道还能够重新回到他那里么?他知道你是我的女儿,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怎么还会容得下你继续作他的妃子?你只能跟着我们走。侥幸我们已经舀到了他的兵符,并且将他的人马逼退,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的良机……”
“恕我眼浊,”我冷笑一声,说:“既看不懂这良机,也看不出兵符——我连自己的娘都认不清了,怎么还会认得出这些东西?”
我犀利地瞪着她,她的神情显得非常复杂。
末了,她终于点头说:
“明喜,你过来——善儿,你坐下。”
我朝旁边看了一眼,只见善儿见我们要走,立刻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这匆匆一瞥,却在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形象。善儿往年是个非常可爱而清秀的眼神,看起来异常灵秀,可是现在他的表情却是非常呆滞,脸上带着一些虚胖,眼圈暗淡。
听见母亲让他坐下,他立刻又坐回凳子上,脸上带着一点惊恐。
善儿这副深情让我顿时联想到他这些年来的日子相比也不是很好过。
“皇上。”母亲略略向穆显宗欠了欠身子,说道:“暂借一间屋子,我有些话要对明喜说。”
“自然。”穆显宗听见母亲也叫他皇上,脸上顿时掠过一阵喜色,他对着季书点了点头,说:“书儿,你带着梁夫人和小姐过去。”
“我不是小姐。”我声音低沉地说:“北辽一日未灭,我就是北辽皇上的宁妃。”
说完这一句话。我也不去看母亲和穆显宗等人的表情,径自跟着季书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袁大夫对着我微微颔首一笑。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容我多想,自己已经迈出了殿门。
屋子外地风,那么寒冷。季书看了看我,低声说:“冷么?”
就这么一句话,渀佛以往忍了很久的苦闷终于慢慢地崩塌,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势不可当地流下来。我用袖子揩掉眼泪,一抬眼正看见季书的眼神。
他的眼神中,明显包含着那么多的关切和悲悯。
“季书,”我唤他。
“什么?”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