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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离开伤心之地(1 / 2)

 1944年7月8日18时20分法国诺曼底卡昂阿登修道院

随着师长那“被敌人击退”的命令的下达,原本死守各个据点的希特勒青年团师士兵开始陆续后撤汇集到阿登修道院这个聚集点,多亏了士兵们平时的辛苦训练和指挥官的沉着指挥,撤退才没有变成一场无组织的溃退,相比在东线巴拉格季昂攻势中那些被苏军成建制击溃消灭俘虏的国防军师来说这些年轻的党卫军有资格为此自豪。

随着各个营连排的士兵陆续在修道院重新集结,原本自嘲为光杆司令的米利乌斯团长又有了一支骁勇的战斗力量,他很快命令各位连排长带领自己的士兵在修道院不同位置布防阻击英军和加拿大军队,这些刚刚突围出来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的士兵们二话不说拿出工兵铲便开始在修道院周围挖掘散兵坑并把在轰炸中被破坏的防御工事尽力修缮一番,直到一切都完成后才如释重负的躺到散兵坑里拿出珍藏的几根香烟划开火柴给自己和战友点上狠狠的抽上两口,在吞云吐雾中连续多日的疲劳和紧张仿佛随着青烟一起消散了,至于宣传部门天天告诫的“吸烟有害健康”这种废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战场上抽根烟冷静一下成了少有的消遣方式。

约亨所在的3连被布置在修道院的外围墙附近作为支援部队,撤离时间为夜间20点整,他们将先从卡昂的市中心撤职郊区再通过奥恩河上的大桥离开卡昂,为了能让伤兵安全撤离,3连被选作殿后队伍,也就是说能否安全通过奥恩河要靠全连人的集体努力。

吃完由肉汤面包和一杯茶组成的晚饭后约亨带着自己排的士兵对坦克进行加固措施,感谢修道院被炸毁导致很多房梁上的顶梁柱掉在地上,小里宾特洛甫便很不客气的将其征用,这些木桩将会绑在坦克炮塔上用以减轻中弹后的伤害。

搬木头的任务自然落在了3个汉子身上,虽说伊琳娜想要帮忙但约亨还是拒绝了,“没事的,我跟卡尔和霍斯特三个人搬木头就够了。”

“作为同志我有义务帮忙。”伊琳娜坚持道。

“算了伊琳娜,”夏莉拍拍她的肩膀道,“既然约亨都说他能搞定你就放心吧。”

“约亨,这和我们刚入学时的军训项目很像啊。”位于三人头一个的卡尔感叹道。

“是啊,”待在三人最后的霍斯特回应道,“那根木头比现在这根重的多,比赛各个宿舍的人谁跑得最快,当时约亨你差点摔倒是我在后面挺了你一下。”

“想想还真怀念军校时的日子啊,”约亨听说克林根贝格校长也出席了维特师长的葬礼,“我们三个,还有汉斯和******,不知道他俩在骷髅师和维京师过的怎样。”

“在西线待遇还算正常可在条件恶劣的东线只能祝他们自求多福了。”夏莉感叹道,从收到的老爹的信中她了解到俄国前线作战的艰苦,作为中级军官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普通士兵。

“所以你们的元首想在俄国要什么?”虽然伊琳娜在内心里依然怀念着故土但西欧国家的发达生活让她身为震撼,与之相比乌克兰农村的生活仿佛从未变化过,基辅也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布鲁塞尔和巴黎的华美,她不明白那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伙为何要让自己的士兵抛弃舒适的生活把他们派去一望无际的俄国平原上搏杀。

“这个……”约亨欲言又止,他回忆起在军校时第一次上********课时那位身穿黑色制服,黑发宽下巴的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有些嫉妒(从外表上看他勉强算是第三种族特征,即巴尔干和东欧地区的日耳曼人)的看着金发碧眼的约亨道,“在不久的将来,俄国人和其他民族将会被德意志勇敢的士兵们赶到乌拉尔山以东重新回到亚洲,而从第耶伯河到乌拉尔山的广大土地将会由金色头发的雅利安人占据,那里广袤的农场将会成为大德意志的粮仓,斯拉夫人要像以前的黑奴那样努力为我们种植粮食。”

面对着这位夸夸其谈又异想天开的家伙约亨强忍着气愤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指桑骂槐的来了一句“要是拿破仑能有这样的伟大构想就不会失败了。”那位据说是印广告小册子出身的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显然没听出话里有话反倒认真的解释“我们与拿破仑的目的是不一样,拿破仑想打败沙皇在俄国的土地上推行所谓的先进制度而元首要让德国人对俄国的统治永远延续下去。”

“谁知道呢,大概是一时兴起吧,”夏莉吐槽道,“元首的思维正常人是解读不出来的,我猜元首在《我的奋斗》(希特勒因啤酒馆政变失败后在兰茨贝格监狱服刑时由他口述后来的副元首赫斯整理的回忆录,是其早期生活和政治纲领的大杂烩)上做了一个列表,进攻俄国是列表的最后一项,现在看来是打不了对钩了。”

“哈哈哈。”约亨实在忍不住笑了,夏利的吐槽已经那么犀利,“别说最后一项,就是前面的对钩恐怕也要涂掉了。”

调侃虽然能调节气氛还是不能忘记干正事,在借来锯子后约亨卡尔和霍斯特将木桩锯成适当长短慢慢垒到炮塔上,夏莉和伊琳娜两位妹子则用铁丝将其固定,最后再绑上沙袋当作第二层保护,至于防护效果如何只能等到实战时才能检验了。

“完工,”约亨庆幸在希特勒青年团时期学的野外知识派上用场,此时他下意识的低头看表时间已经到了18:30分,“还有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

“我看汤米(指英国人)恐怕等不到天黑就要来了。”夏莉推测道,事实也正如她所料,靠着布莱切利庄园破解的恩尼格玛(“超级机密”,二战时期德国所用的加密发报机,德国方面自称永不可破译,但二战初期便被以布莱切利庄园以阿兰·图灵为首的一众科学家破解,让盟军得以快速获悉德军的军事行动以作出对策,大大加快了二战的结束)机,英军方面已经获悉了希特勒青年团师的撤退企图,他们绝不能错过将这支让人头疼的部队彻底消灭的最后一次机会。

“说的没错,”约亨知道在卡昂的最后一次战斗即将打响,于是他爬上炮塔像连长那样做着战前动员,“同志们,你们应该知道我们3连已经被下令成为殿后部队,这意味着我们是战斗时间最长也是最后才能撤离的队伍,既然命令已经如此我们只能尽自己所能执行,想想那些受伤的同志,今晚他们能否安全撤离全看我们的努力,所以对于马上要开始的战斗我希望大家都能竭尽全力,拜托各位同志了。”

“既然排长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埃里希回应道,“就算是到了最后也要让英国佬见识一下我们的能力!”

“没错!”卡尔和霍斯特一齐鼓动着气氛,“反正情况都成这样了再遭一点也没什么!”

“也许后来的历史没有我们的名字,”夏莉也跟着造势,在德意志少女联盟那阵便是一位宣传好手,“但几十年后当回忆起今天时大家可以骄傲的说我们创造了历史!”

“准备战斗吧。”话语不多的伊琳娜言简意赅的指出重点。

“Ja!”经过如此一番动员全连士兵斗志激昂,纷纷爬进各自的坦克,此刻所有人都是“战争”这个剧本中的角色,或许自己就是一个连名字有没有的小龙套,但全力演出至谢幕是每个人的责任。

“约亨,侦察部队发来紧急情报,”钻进坦克后戴上耳机的夏莉报告道,“英国人和加拿大人已经到了修道院围墙4公里处,连长命令我们立刻阻击。”

“该来的总会来的,”约亨低头记下此刻的时间为18:35,“夏莉,通知全员马上出发迎击敌人!”

“Ja!”随着作战命令的下达,2排全体成员的战车隆隆发动,今夜将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也许其中的一些人不会再见到黎明的太阳。

在颠簸的炮塔内约亨思考着接下来的战斗,可以肯定此次英军和加拿大军对于卡昂城是志在必得,为此一定会不惜代价,好在最近几日一直是德军心中阴影的盟军轰炸机没有出现(此时英美方面还没有完全将战略轰炸转移到战场上依旧对德国的工业区和人口聚集区进行大规模轰炸,当然一个月以后的法莱斯包围战之中盟军的空中优势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剩下的快速打击对方的兵种自然是炮兵,想到这儿,约亨通过喉部通话器问道,“夏莉,问一下连长我们有炮兵支援吗?”

“Ja.”夏莉马上把约亨的问题传达给了小里宾特洛甫,几分钟后她把回答回馈给约亨“连长刚刚询问过团长,团长他尽力联络火箭炮营为我们进行火力掩护,在此之前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居然有火箭炮,”卡尔有些惊讶,“要放现在就放也好,等一个小时过去战斗也结束了。”

“不要分心,”约亨提醒道,“再小的疏忽也能酿成灾难。”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也意味着对方进入了射击距离,长时间的训练已经将其变为士兵们身体机能的一部分,即所敌,交战,撤退,但约亨再次准备下达射击命令时使用着潜望镜的霍斯特叫了起来,“MineGott!那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了?”约亨把潜望镜拉到面前看向外部,一向冷静的霍斯特反应如此剧烈那一定出了什么状况。

当约亨把视线调到英军方向时明白了霍斯特的反应,“同志们,我们有麻烦了。”

3公里外的英军前列开来两辆怪物,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底盘虽然来自某种重型坦克,但炮口部位却不可思议的换成了一个大约300mm的臼炮,这两个装备着已经超越了陆战武器界限的怪物面对着眼前的豹式坦克根本不屑于闪躲继续缓缓向前,别说是豹式,就算虎式来了恐怕也经受不住正面一击。

(注:这是英国人用丘吉尔重型坦克改造的“攻城雷”坦克,炮塔部位安装了290mm的臼炮,可以发射重达20公斤的炮弹,不光是虎式坦克,就连钢筋水泥要塞在它面前也会化为砾粉。)

“看来英国人是豁出去了,”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两个大家伙约亨虽有些犯难但战争本来就是一个见招拆招的过程,如果按照敌人的步调走那么也就意味着通往失败,意识到身上担负全排士兵生命的约亨快速命令道,“夏莉,通知别的车组立即闪避,卡尔,填装高爆弹,伊琳娜,在采取规避路线的同时尽力开到最佳射击距离,霍斯特,找准这个大家伙的薄弱点争取一发制敌!”

“Ja!”坦克内的4人忠实执行着约亨的命令,没有一丝犹豫。虽说有些人会认为这压制了个人的思考,但在瞬息多变的战场上多想一会儿就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看到德军的豹式坦克分散进攻后英军的攻城雷坦克不急不慢的填充弹药,紧接着是两声巨响,两颗圆球般的炮弹以完美的抛物线轨迹砸向地面,位于323和324后方的那堆已成废墟的建筑物在轰鸣声中瞬间崩塌,随之而来的颤动就连处于炮塔之中的约亨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如果坦克被击中能保留某个完整的身体部位也是幻想。

“这太疯狂了!”见识到其威力后卡尔叫道,“这些英国人疯了,飞机炸完又派来这么两个大家伙!”

当然在战争中疯狂对于战争双方都适用,一个多月后的华沙起义中日耳曼化的波兰贵族蔡勒夫斯基上将便用臼炮对准千年历史的华沙古城一阵狂轰,在镇压起义后用炸药一点一点的将所有名胜古迹全部炸为碎石,相较之下这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

在攻城雷坦克的掩护下英军步兵和坦克开始向卡昂城进军,约亨赶忙调整作战方阵,干掉那两个巨无霸先放在一边,阻击敌人进攻才是首要任务。

“夏莉,马上通知其他车组立刻把队列改为二列纵队,伊琳娜,将坦克调往7点钟方向,霍斯特,对准坦克开火,边打边退!”约亨放弃了冒险一搏改为尽可能将队伍安全撤回。

此时的众人根本来不及回应,夏莉食指飞速的摁压着发报器将命令快速传达出去,伊琳娜熟练地让坦克快速调转方向,霍斯特则不停地调整着水平瞄准器以求一击制胜,狙击敌人进攻已经不太现实,只能尽可能让英国人放缓脚步。

那两辆攻城雷坦克的车长显然明白用炮弹击中豹式坦克的概率不大,索性将炮口对准已是一片废墟的卡昂城一顿猛轰,反正城市不会跑,掩护英军进攻的则是早上交过手的克伦威尔坦克,说不定在这其中就有之前的老对手。

“夏莉,进行火力压制,”在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坦克近战的武器只剩下了无线电员位置上的那挺MG-34机枪,“不必在意能否击中,只要让约翰牛不敢近身就行。”

“Ja.”夏莉就像之前的训练那样顺利解除保险打开枪栓通过透视小窗口对准目标扣下扳机,瞬间机枪将子弹带上的子弹突突突的扫射出去,打空的弹壳叮叮当当的落在她的脚边,还不到一分钟上百枚弹壳就与夏莉的靴底平齐,MG-34虽然射速不如有”希特勒电锯”之称的MG-42快速,但亦有每分钟800发子弹的速度。

其他车长也几乎在同时下达了机枪开火的命令,5辆豹式坦克上面装备的MG-42机枪以扇形扫射的方式阻止英军同时慢慢后撤,受透视窗视野狭小的影响实际上被击中的英国人寥寥无几但也确实让他们躲在坦克后面不敢前进。

“霍斯特,准备开火,”约亨知道一味防守只能处处被动,“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要犹豫。”

“明白,”霍斯特知道作为车长的约亨对自己的信任,他下定决心摁下发射按钮,“Fire!”

像之前那样炮弹伴随着白烟火花和响声被发射出去,在径直飞到距座车西北处的一辆克伦威尔坦克后瞬间爆炸,这辆克伦威尔的炮塔左侧被炸出一个窟窿,里面的车组成员只能求圣马可(炮兵的主保圣人,据说他生前躲过了******的炮弹袭击因此被教皇封圣)保佑了。

“Gut!”从潜望镜中确认到战果后约亨有些激动,优良的坦克性能和出色的车组成员结合在一起能发挥出高效的战斗力,“夏莉,告诉其他车组就是这样,慢慢拖住英国人!”

在被抢得先手后对面的克伦威尔坦克也随即开炮还击,英军在数量上取得优势后不再谋求什么战术,希望以猛烈的炮火摧毁德军的豹式坦克,而约亨他们也用自己引以为豪的88mm炮予以还击。

以1个装甲排对抗数倍于己的敌方装甲力量看起来着实疯狂,但约亨明白在其他方向上1排和3排面临的压力并不比自己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证伤员能们顺利撤走,每个人都要尽可能撑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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