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枝儿抬头,脸上立刻出现了两团可爱的红晕,羞答答地说:“公子叫奴家?”
“你不认识我了?你跟你师姐到我家唱过堂会的,我是关太医家的十一。”
“啊,不好意思,原来是十一少爷,其实我刚才看着也像,只是怕认错了给人笑话。”说到这里低下头去,就连细白的颈子都红了。
秀儿在一旁偷笑。这两个人倒像得紧,十一激动的时候也是耳朵红得跟什么似的。
十一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立刻打点起迷人的笑容问:“枝儿宝贝,可不可以请你再回去帮我传个信?”
“什么信啊?”俏枝儿越发娇羞不已。
十一指着我说:“这位姑娘是曹老板的邻居,她有事要找曹老板,事情很紧急,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好吗?”
俏枝儿露出了一点点为难的神色,十一赶着又叫了一声:“枝儿宝贝”。俏枝儿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终于在十一热烈的目光中低低答应道:“那好吧,我这就去。”
俏枝儿进去了一会儿,出来说:“十一少爷,请随我来吧。”
十一把菊香留在外面,和秀儿一起走了进去。
掀开后台的布帘,迎面就看见一个很英俊的蒙古男人坐在椅子上。虽然秀儿从没见过曹娥秀的情人,但这会儿直觉就是他了。
秀儿着急起来:怎么办?他来找曹娥秀,多半就是要跟她一起回泰亨巷鬼混了,那不是刚好撞到刀口上了?
不行,必须要阻止他们!
虽说有这个男人在,比曹娥秀一个人势单力薄要好些,但何以见得这男人一定会站在曹娥秀这边呢?他平时表现得那么惧内,要是见了自家的母老虎,他立刻畏缩到母老虎的屁股后面去,甚至为了脱身,把勾搭的责任全推到曹娥秀身上,那曹娥秀不是腹背受敌,不仅没有支持,反多了一个敌人?
想到这里,秀儿对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憎恶——她本就对所有的鞑子都没好感,大姐嫁的勃勃也是个又可恨又恶心的混蛋。所以,虽然那人一直很和蔼地看着秀儿笑,秀儿却理都没理他,直接走到曹娥秀身边说:“姐姐,你家里出事了。”
十一惊讶地看着她。秀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是说不告诉曹娥秀这个的吗?不让我说,你自己怎么又说了?
秀儿本来也没打算说的,但在看到蒙古男人的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既然他也在,那就当着他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看他对此事是什么态度。如果他立刻惊慌失措地跑回去善后,那他就是孬种,曹娥秀也正好看清他的真面目。如果他在老婆打上门之后还能继续留在曹娥秀身边保护她,安慰她,并立即想办法,妥善安排好她以后的生活,那这个人还有救。
主意打定了,秀儿不顾十一制止的眼神,把母老虎上门的事迹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在秀儿的描述里,这个男人给曹娥秀买的房子已经被他的老婆夷为平地了,她老婆还让左邻右舍放话,若再发现曹娥秀跟她丈夫鬼混,下一次砸的就不是房子了,而是砸人!
曹娥秀在听的过程中就已经几度站起来想冲出去,但每次都被那个男人抱住了。男人苦苦哀求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会儿跑回去不是送死吗?”
曹娥秀气得眼泪直流:“既然知道我去找她是送死?你就不会陪我去吗?”
男人吱吱唔唔,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就是不敢了。
秀儿和十一俱冷笑着看他表演,眼里充满了鄙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