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见曹娥秀很平淡地回答:“不是哪个班这是十八春地头牌樊真真花名桃源春。”
曹娥秀的声音很小听到秀儿耳朵里却有如石破天惊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五味杂陈鼻子一阵酸涩。
因为今日的宴会规格颇高都总管刘大人是已故刘太师之子家学渊源是个有德之人来客中如卢疏斋也是名闻遐迩、官声清廉的好官。所以她一直以为今天来的女子都是与她一样卖艺不卖身的女伶。却没想到里面还有十八春的人那不是地道的妓院么?
忍耐半晌终于开口问:“这真真是不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曹娥秀叹了一口气:“你看她像吗?”
“我看不出来。”
“那你看她的年纪像吗?”
又仔细打量了几眼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决不是什么“雏儿”:“她有二十多了吧?”
“是啊十八春那种地方十三、四岁以下的女子还可能有清倌人像她这么大的没过接过上万起码也接过好几千客人了。”
秀儿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她入乐籍的时候娘哭成那样难怪连十一都说乐籍女子后来难有好下场甚至不惜以婚姻挽留她。看来她还是太单纯对现实了解得远远不够。如果在大众眼中女伶跟十八春的妓女是一样的货色那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迎娶脱籍后的她们呢?
樊真真弹完一曲周参议从腰里取下一个锦绣钱囊数都没数直接连钱囊一起赏给了她。樊真真接过的时候脸色明显一喜就连坐得远远的秀儿都感觉得到钱囊放到她手里时那沉甸甸的重量。
此时众人的起哄声已经快掀翻屋顶了:“聘礼都下了看来好事将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借刘大人和卢大人的福就在今晚入洞房明年这个时候正好抱个胖娃娃。”
“胖娃娃叫你一声爹来叫我一声妈。”有人唱了起来。
立刻有人提出质疑:“叫谁爹呢?真真的入幕之宾那么多。”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哦只怕连真真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是娃他爹。”
“是啊是啊她被那么多男人搞糊涂了嘛。”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加重那个“搞”字。
又是一阵爆笑声最后有人出主意说:“要想确认谁是娃娃的爹也不难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呀云泽兄?”
“很简单伯阳兄把真真娶回家去做小星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