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起得晚竟一宿无梦什么鬼鬼怪怪更是没见影到早上秀儿醒过来时窗外早已阳光灿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多半快到中午了吧。
她正要起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克列公子您回来了?”
“嗯你们都还好吧?”
秀儿惊喜之余也有些心慌她这副样子怎么好去见他?半夜不眠中午才醒头可比鸡窝眼睛有些浮肿牙未清脸未洗即使是天仙这样子也不敢下凡的。
但帖木儿已经进门了她又不能不打声招呼于是站在窗口朝外面喊:“帖木儿你先到师傅那边坐坐我刚起来还没梳洗呢。”
“我不在你就睡懒觉睡到这会儿了。”帖木儿隔窗笑着。
“昨晚出了点事快2更才从外面回来这事我等会跟你说。你先去师傅那里坐一会喝点茶我马上就好了。”
帖木儿答应着往那边去了秀儿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然后眼睛猛地睁大了。对方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她捂住嘴向窗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后才小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不是怕你害怕吗?就没回去。”
秀儿朝小会客室看了一眼:“可是这里又没床连个长凳都没有你这一夜怎么过的?”
“一开始坐着的我想捉鬼嘛明知道不大可能出来了还是想等等看。后来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就几把椅子一拼居然一觉睡到这会儿。现在好了后脑勺痛腰痛。背痛还堵在这里不好意思出去了。”
见秀儿一脸为难忙举手申明道:“我誓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坐半夜等快天亮时就回去那时候他们都还没起来也没人看见。可后来实在太困了。就告诉自己在椅子上稍微躺一会儿这么硬的椅子还是几把拼的不可能睡得很沉。谁知道躺下就睡死了。”虽然嘴里辩着脸上却不无愧色即使帖木儿不来让其他人看见他在她屋里过夜也不好的。
秀儿勉强笑道:“我没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对于一个为了陪她而在冷板凳上睡了一夜的人。她能说什么呢?而且这还是个从生下来就养尊处优地人昨晚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艰苦的一夜吧。8月底的天气晚上很有点冷了。他在冷板凳上过了一夜没睡出病来就不错了。
又向窗外看了看这么多人共住的院落很难有外面没人的时候只能慢慢等。就不知道那边的帖木儿有没有起疑心若只是梳洗一下现在应该出去见他了。
为了打破暧昧尴尬的气氛只好没话找话:“你爹去徽州了是吧?”
关苇航来杭州后只和儿子一起过了中秋就走了。他本就是借着看宝贝儿子地名义请假南下来这边考察买卖的。看他那踌躇满志的样子关家药铺又要向更远更南边的地方进军了。杭州的店子本是最远地分店看来这个记录很快就会被刷新。
只是十一对“开拓疆场”显然毫无兴趣。也没陪他父亲去。关苇航年过五十的人跑到几千里外的地方开分店。将来怎么管理?指望十一是不可能的靠他自己还能跑几年?平心而论关老爷子实在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也未免忒贪心了。到时候他撒手一走就十一这甩手掌柜地劲头这些分店都送给别人了。
十一正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嘴里随口答:“是啊徽州多富商我爹说在那里开店肯定生意好。”
秀儿忽然觉得这情景很好笑帖木儿还在那边巴巴地等着她她却在这里跟十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下鬼鬼祟祟的两个人终于露出了笑容一个对另一个说:“快快快现在外面没人机不可失。”
“还时不再来哩!”十一地表情很不爽:“对陪了你一夜的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现在不是计较态度的时候你快点啦。”秀儿着急地推着他。
十一忍着气整了整衣服轻轻拉开门闩。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头向外面探去一只脚也同时迈了出去。
随后秀儿就听见了这样的声音:“嘿嘿克列兄你几时回来的?”
要用“魂飞魄散”来形容秀儿此时的感觉似乎夸张了点用“花容失色”嘛也不妥脸都没洗花啥呀。
她甚至不敢走出去倒不是怕素面见客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在是个人就会误解的场合唯一地办法——对秀儿慌得六神无主的脑子来说是唯一的——就是一个字:躲!
躲在哪里呢?
天花板上?没翅膀没梯子;地洞里?没挖掘工具。最后秀儿选择了一个最好躲但也最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床上被子里。
擂台赛去她的;戏班地名誉去他的她自己都没名誉了还管得了别人?
她准备今天一天都不起来了任谁来劝都不起就说头痛头昏浑身无力总之“我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