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良贵嫔哭着说道。
“我是穆家女,将门出身的粗人,我喜欢刀枪棍棒,是你一定要将我培养成大家闺秀。
你知道我去参宴的时候,受到多少冷嘲热讽,才学会了八面玲珑?
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让自己装的像一个大家闺秀?
你们想要忠心护主,为什么要将我送进宫来陪葬?
你们明知道我成不了皇后,却要将我送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
我为了生存,在太后跟前服侍了三年。
为了能成为你们口中的贤妃,我用尽一切讨好皇上。
可我得到了什么?
我付出一切,用尽一切心思,也比不上熙和皇贵妃,甚至比不上这个罪臣之女!
我怎么了?
我是怀了孟初寒的孩子。
我只是想要有个人,好好的宠着我。
不是像娘和爹爹那样,一直告诉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不是像皇上一样冷漠绝情。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嘘寒问暖,而不是将我当做摆设一样。
我有什么错!”
良贵嫔已经疯癫了,这样的话,居然也能说出口。
温菱护着凌曦往外走,凌曦如今的身子,着实不该见到这样的场面。
“凌曦,你站住!”
“我有个秘密要说给你听。”
身下尽是血迹的良贵嫔,唇边带着诡异的笑容。
“贵嫔娘娘好自为之吧。”温菱挡在凌曦身侧,根本不给良贵嫔与凌曦接触的机会。
“你若是不听,会后悔终生。
你该知道,我在太后身边时间最长,知道很多隐秘之事。
我这里有你最想听到的那件事。”
良贵嫔一如既往的贤良,语带诱惑。
“只要,你让我与孟初寒在一处,我便把事情始末说给你听。”
穆正信气的疯癫:“你在胡说什么?”
良贵嫔不哭反笑道:“怎么能是胡说?我小心翼翼了一辈子,难道连死,也不能遂心如意吗?”
“我必死无疑了,不是吗?”良贵嫔阴测测的笑着。
程子谦就站在殿门边,始终未发一言。
没有处死她,却不意味着,她能活。
皇上将穆正信喊到翊坤宫听壁脚,就是为了让她得个死后的哀荣,让穆家上下,即便是死了个女儿,也仍旧忠心于他。
这个交易,对皇帝来说,真是划算。
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妃位罢了。
面对良贵嫔这句话,穆正信竟是无言以对。
“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皇上没有株连九族,已是格外开恩,你莫要不知足。”穆正信没有看良贵嫔,侧头说道。
良贵嫔冷笑道:“你们从未将我当成是女儿,我又为何要管你们的死活?死了便死了,是良妃还是穆氏,有什么要紧?”
“你……你这个逆女……”穆正信怒斥道。
良贵嫔用带血的手,拢了拢鬓发,冷漠的笑着:“爹爹你便是这个时候与我断绝关系,将我赶出家门,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