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写意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当廉司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进了一团漆黑里,他愣了一会才从那团漆黑中挣拖开来,随即想到了自己的计划,脸上马上摆出关心的神色,快步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的少年关切的询问: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不舒服?”在问着问题的同时他也在暗暗打量着少年,心里嘲讽道;果然,种了蛇毒后没有经过救治还能这么没事人一样的,难道不觉得这个破绽太大了吗,还是你不在乎有这个破绽呢……在这一刻,廉司更加坚定了云写意是人派来的奸细的判断。
呃,云写意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们认识吗,这样突然的关心是不是有些太过了,突然云写意神色一凛,开口说道:“镜子。”
恩?已经猜想过无数种少年这时会有的反应的廉司还是被云写意的话给惊到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他现在最有可能的不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同情吗,就是装失忆或者装傻都有可能啊,怎么会一来就问镜子呢?难道此人对自己容貌的关注程度已经超出一切了?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廉司还是让人去舀了面镜子来,他也很想知道这少年在玩什么把戏,事情好象更有趣了……
镜子没一会就送到了云写意面前,云写意迫不及待的接过,虽然镜子是铜制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是还是能让他看清自己的相貌,呼,云写意从刚才起就一直激烈跳动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幸好,不是又穿越了。
前世他没有什么牵挂,就是死后重生也没什么感觉,可是这一世,他有太多的牵挂了,他不敢想象再也不能看到父亲,再也不能见到小宇的日子……
云写意突然察觉到身边一道带着研究的视线,抬头看去才发现刚才男人一直都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举动,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云写意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
廉司心里暗讽,这样才正常吗,见情况又回到应有的轨道上,廉司的表情重又变的忧心忡忡,他关切的注视着云写意说道:
“公子你醒啦,我看到公子昏迷在路边就冒昧把公子带了回来,你已经昏迷了好多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写意听了廉司的话总感觉有些不对,他明明没理由昏迷这么久的啊,照面前这男子话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不过是面前这男子救了自己总不会错的,虽然当时他并不需要人救,云写意遂礼貌的对男子道谢:“多谢相助。”
“呵呵,出门在外谁能没有个不便啊,公子不用这么客气。”廉司亲切的说。
云写意看着廉司的眼睛,总觉得其中的关切少了点什么东西,让他没有真实感,不过细看时却发现里面除了关切什么也杂质也没有,真诚到让云写意觉得怀疑他是一件罪恶的事。
云写意瞥开视线,再次轻声说了声:“谢谢。”他的话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对这个星球的语言不是很熟练,话自然就更少了。
廉司对云写意这么平淡的反映有些意外,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吗,奇怪归奇怪,感到现在场面有些冷,廉司只能主动挑起话头:“公子多日未进食,一定感到饿了吧。”
不等云写意表态就转头对静立在身后的青窑叫道:“还不去准备。”
“是。”青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家主子的动作,不过看了这么久他是越看越糊涂,主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关心那人了,而且……温柔和善的主子,寒|||……青窑连忙制止自己接着往下想,正好这时听到主子的话,顾不得再想,忙不迭领命下去了。
廉司吩咐完后又对云写意温声道:“公子请稍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见谅。”察觉到床上人神态间很隐蔽的些微迷惑,廉司笑的更亲切了。
云写意默,你也知道你招待不周啊,我都快被饿死了。
“哎呀,看我糊涂的,我叫廉司,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请教公子名讳。”廉司突然一拍额头,很懊恼的说着。
人家都已经这样了,再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就显得很不礼貌了,但是云写意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猛的一个名字闯入了云写意的脑海,云写意从容的抬起头来,清楚的说出了两个字:“维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