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了前面的一个小镇上,卫界就急匆匆地下车去镇里买马车了,这一道走来,李阳和花飞蝶大腿都坐麻了,后腰和脊柱骨都是酸疼酸疼的,挤成一团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最要命的还是和个男人挤在一起,所以车一停,两人就先后跳下马车,趁机会活动了一下筋骨。花如蝶身体倒是还好,没有半分的不适,就是脸色有些难看,这一路走的大多是土路,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被暴了厚厚的一层土,看起来颇像一只大个的灰老鼠,惹得花飞蝶和李阳两人好一阵讪笑。
云中宫所需的各种日常用品大都在这个市镇采购,所以卫界对此地很是熟悉,用了没多久就带着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回来了,好换骑着一路兼程赶往京城。
卫界懂医术,要一路照顾卫小七,自然由他和卫小七共乘云中宫的马车,花如蝶三人乘另一辆,李阳想去坐卫小七乘的那辆马车,还没等攀上车辕,就被花如蝶拎着后脖领子给拽了下来,然后像扔麻袋一样给扔到了后面的马车上。李阳恨的咬牙切齿,脸色连变了好几变,若是往常时刻即使明知打不过,也要跟花如蝶大干一场,可此时,一想已经昏迷了的卫小七只好忍住,垂头丧气的坐进另一辆马车,再也不愿看花如蝶一眼。
李阳觉得自己时运一直很不济,他每次想跟卫小七亲近的时候都会被人打扰,在京城的时候有公子易和卢子玉,现在有多了花如蝶和花飞蝶,只是不知道他的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这一路之上日夜兼程,晓行夜宿。约走了半个月才到了京城,其间卫小七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而且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刚开始头还痛,只一两天便不痛了。就是想睡,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经常一边嘴里嚼着东西,一边打着呼噜,看得在场的几人都是哭笑不得。
又回到了京城。几人地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感受,花如蝶和花飞蝶是到哪里都无所谓,同样是钦犯,他们就比李阳显得潇洒适意的多,一点也没有被通缉地惊慌感觉。
而李阳此时最担心的是卫小七地病情,看她每天都睡不醒的样子,他的心都痛了,如果只有要了他的命才能救小七,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当时卫小七把他从运天监狱救出地时候恐怕也没想到过她自己的安危,所以即使不是因为他对小七的这份感情,而只是为了还小七的恩情的话。这条命也完全可以为她舍的。
穿过京城最繁华的大街,来到梅子胡同。马车在飞凤别院门口停下。李阳知道要救小七只能把她送到这里来,所以一进京城就吩咐车夫往这里赶。飞凤别院的守卫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主要是心态不同了。几人匆匆忙忙的把卫小七抬了进去,放在床上,招呼一个丫鬟过来给卫小七换了身衣服。然后花如蝶对李阳说:“赶紧把那个什么卓敬找来吧,让他给小七舀解药。”
李阳点点头,忙转身跑了出去,到外面骑上马直奔卓敬地府衙而去。
卓敬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半个时辰之前,他正在运天府衙与几个官员商量京城治安的各项事宜,李阳就跑了进来,话也不说,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地脸上,顿时打得他左脸肿了老高。
有人认出了李阳,知道他是个朝廷钦犯,大叫着,招呼官兵进来捉舀。卓敬擦了擦脸上的血,抬手示意屋里地人都退下,然后对李阳强笑道:“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
李阳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眼角都渗出血来,此刻他把卓敬简直恨之入骨,便冷笑道:“你自己做地事,还要问我,小七现在有性命之忧,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卓敬一怔,他平生只被打了几次,有两次都是被李阳所打,而且都是为了同一个人。恐怕也只有卫小七才会令他如此的失去理智,便长叹一声说道:“小七地事不是我要做的,我也是被迫而为,而且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那人不会伤她性命的。”
“那人是谁?”李阳厉声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卓敬摇摇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皇帝的一条狗,除了他能指挥的动你,别人还有谁。”李阳现在是气愤已极,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卓敬冷冷一笑道:“你最好理智点,别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李阳也觉得自己火气太盛,再冲卓敬发火也于事无补,便强压着怒火一把揪着卓敬的脖领子把他从府衙大厅里往外拉,边拉边道:“不管怎么样,先把小七救醒再说。”
“我自己去就好。”卓敬用手掰着李阳的手腕道。
李阳见他同意,撒了手,两人就一前一后的来到飞凤别院。
进到屋内,卓敬几步上前,先查看了一下卫小七的脸色,又过去抬起她的手给她摸了摸脉,他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医书著作也看了不少,可以算是半个大夫了。看了一会儿,卓敬对屋里的几人道:“你们都离开这里吧,去哪里都行,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看小七,你们在这里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