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平说:“十条性命啊!”说着,把两手的血在我脸上一合。
我立即和他打了起来,把他抵在墙上,弄得蚊帐也掉了下来。他说:“韦雄黄,你这儿子劲太大,不和你玩了。”
凌晨四点钟,天还没有亮,谢一平说:“我们动身吧!”
我说:“到哪里去?”
他说:“装什么佯!到铜陵路英海那里去啊!”
我说:“你也没跟我说过?”
他说:“戳!老早就说好了,上次就说好了,你这儿子还敢赖帐?”
四点十五分,我们两个骑着自行车,从无为县城出发,要到六十里外的铜陵去。路上要经过襄安、母山、湖陇、青冈、土桥,再过长江轮渡。铜陵在对江。
我们骑了一天。
最后一班长江轮渡在下午六点被我们赶上了。我们一路高歌,开进了铜陵市。那时已经是夜晚。我们直接冲到路英海那里,朋友的窝就是我们的家。
路英海一下把邱笑田、俞大手他们都叫来了。
大家自己动手,在菜市场买菜,借来几只炉子,还借来某单位一个大会议室。他们像一条条疯狗一样在全铜陵市奔跑、采购。只剩我和谢一平两人在会议室里用油炒花生。
过了一会,一个女子来了,找路英海。
她说她是路英海的朋友,是跟他后面学武术的。
我们相认后,就高兴地把锅铲把子递给她,让她来炒花生。
她和我们在一起说路英海。看得出,她很佩服路英海。
后来,采购大部队回来了,熟食卤菜朝鲜菜采石干子豆腐,许多许多。我们开始在一个巨大的会议桌上喝酒,纵谈天下事。桌子非常大,我们吃菜要从这边跋山涉水到那边去夹。
他们铜陵的朋友隆重地欢迎我们无为和巢湖来的客人。
路英海的女朋友在路英海旁边吃苹果,路英海一把抢了过去,说:“我最喜欢吃你吃的这种脆苹果了,咬得嘎巴一响,就像生脆脆地亲了人一口一样。”
大家都笑了。
那天,路英海为了一颗核桃打坏了手,手疼了三天,而且是疼在大拇指下肚子那里。我们都说路英海,你是练武术的,你来打核桃。他一个人包揽了我们所有人的核桃,结果,核桃伤害了我们中国的武术。
我们在铜陵玩了两天,非常开心。
又骑了一天的车,到了芜湖,在芜湖味精厂赵月园那里歇了一晚。
次日在芜湖过江,到了二坝,我们分手了。
谢一平从那里骑车到巢湖,我从那里骑车回无为。
我感到我的身体好了。
在路上,我说我前一段生病了,谢一平死也不相信,他说:“韦雄黄,你也不是五十岁的人,生什么病?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