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夏日,白昼总是很长,躺在床上的痕雪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早早的起来了。故乡的早上总是很清新,爽朗的鸟鸣,和煦的柔风,还有几家生活做饭而生气的袅袅青烟。痕雪沿着小道行走,他向梦可家的方向走去,他感觉应该和梦可道一声别,此去还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梦可,在吗?”,痕雪敲门。
“呦!痕雪起这么早,找我家梦可什么事情啊',她还在睡觉呢!”
“婶,你叫她一下好了,我有急事。”
梦可起来后推门而出,痕雪就拉起梦可的手往后面山里面的田野跑去,这一突兀的举动让梦可都来不及反应。
痕雪把梦可拉到了他们埋下桃枝的田陇上,两人一起坐在黄土地上。空旷的山谷的早晨显得有一丝的清凉,布谷鸟的鸟鸣婉转动听。
“梦可,你知道吗,我应该是要离开家了,离开这座片”
“去那?”,梦可好奇的问到。
“听他们说是一个叫做北京的地方,那个地方很远,早早的就有很多很多的在跑',还有好多的房子,好多好吃的,可就是没有了土,没有了鸟,也没有了你和我玩耍。”
“那雪哥哥,我们的友谊会变吗”
“当然不会,就像你埋在地下的桃枝一般,我们的友谊会更加历久弥新,经得起时间的历练。”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要很长很长时间吧,那时候,你会穿上裙子,在脸上扑上胭脂,打扮的像个大姑娘一般。”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现在的这样挺好”,梦可对痕雪撒娇道。
这时,太阳从东边的山头缓缓生起,给这两位小小少年披上了一层金衣。
母亲在痕雪走的那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他看着痕雪的模样就不觉的泪流满面,痕雪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回答,只是用生起老茧的双手摸着痕雪稚嫩的皮肤。
“儿子,这一出去,我们娘儿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你在外面做牛做马,累的时候就给家里打个电话,电话号码我写在了一个小纸条上,放在了行李箱里,你受委屈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
下午,舅爷爷的堂兄来催,母亲就把痕雪的行李背好锁上门之后一起去村口等车。村上的交通不便,母亲就拦村子里的车,看谁家去县城办事就捎痕雪一段路程。
最后,母亲拦着了一辆拖拉机,是去县城买化费的。痕雪坐在上面向母亲打招呼,母亲象征性的挥了挥手,站在原地,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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