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敢打我兄弟!一起上,把这个老东西踩成烂泥!”黑导游拔出匕首。
剩下的三个同伙掏出凶器,一拥而上,刺向老苦行僧。
吴天惊得手心冒汗,为老苦行僧担心。
可老苦行僧面色不动,手中木棍呼啸而出,一连击出五下,快如闪电。三声惨叫,四个歹徒栽倒在地,全都断了脚。尤其带头的黑导游,手捂脖子,老苦行僧最后一下抽在他脖子上,先前还大骂湿婆的嘴,这会儿连惨叫都发不出了,只往外吐血。
“高手!”躲在吴天背后的李局长伸长脖子叫道。
刚才还胆怯得双腿发抖的李局长一下子勇气倍增,跳至滚地呻吟的抢劫犯身边,挨个又踢又踩。“抢老子的钱?正义会迟到,却从不缺席!你们要感谢这里不是中国,要是在老子地盘上,让你们到监狱里捡一辈子肥皂!”
吴天则到了老苦行僧面前,合掌行礼,“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不用谢我,是这些孩子不学好,该有此教训。”老苦行僧以汉语答道。
吴天一下子愣住,正在痛揍歹徒的李局长也愣住了。仔细瞧老苦行僧的脸,虽然满是皱纹和不明细灰,眉心处有块旧伤疤,像被剐去块肉,还被乱糟糟的胡须遮住半边脸,可依然挡不住骨胳轮廓,是张高鼻深目的外国面孔。
老苦行僧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冷笑两声,解释道:“不必吃惊,我去过许多地方,会说好几种语言。”
“真正的高人!你是真正的高人!”李局长称赞道,上来就与老苦行僧握手,“我以前挺瞧不起神棍,但你这几下真叫我服了,是真本事!高手在民间,不光中国如此,到哪国都如此!”
吴天替李局长汗颜。
老苦行僧露出善意微笑,“这帮小混混专挑外国人下手,你们在河边露财,被他们盯上了。”
“河边露财?”吴天回想,“给小乞丐钱的时候?你怎么知道?”
老苦行僧微笑不语。
吴天想起来,“你就是河边打坐的修行者?”
老苦行僧合十,“做善事自有善报。唵,南无湿婆。”
“你真是得道高人。我们是好人,当然有善报。”就连不信神的李局长也跟着合十意思了下。
老苦行僧道:“两位,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对你们说,可否方便随我来?”
“你太客气,有话招呼我们就行。”李局长请他先行,他们尾随。
老苦行僧杵着木棍探路,一步一扫。吴天和李局长看得称奇,确实真眼盲,但出手打人那个快准狠,一点看不出他眼睛有问题。高手,不愧是高手。
恒河水滔滔东流,盲眼老苦行僧在河边坐下,吴天、李局长盘腿坐了他对面。远处上百印度人和外国人在河边嬉戏、洗礼或游览恒河风光,不过他们这边却没人活动,到是安静。吴天和李局长都没开口,等着听老苦行僧要对他们说什么。
“我出生时异于常人,这里天生长着枚摩尼珠。宝珠使我免去一切疾病和灾祸。”老苦行僧手抚额头上凹陷的疤痕。
吴天微惊,那里哪有什么珠子。不过从凹陷看,确实像镶过东西。
老苦行僧脸上的皱纹拧得更紧,“那时,我年轻狂妄,误入歧途。我的杀孽厚重如山,最后失去了宝珠,还把世上最疼爱我的父亲害死了。”
李局长面部肌肉微抽,他怎么可能相信世间存在免除疾病灾祸的宝珠,还是天生自带的。贾宝玉天生带玉,这个印度人天生带珠,说书呢?只是老苦行僧是他恩人,他才忍住不吐槽。
吴天问:“大师想找回宝珠?”
老苦行僧苦笑,“被神收回去了,怎么可能找得回?我流浪苦修,是为了洗去身上的罪孽,已经不知多少年了。我那早已升入天国的父亲忽然进入我的梦里,对我说,我的苦修已经打动了神,只要再完成一件事,心愿就能实现了。”老苦行僧说到这里,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完成什么事呢?”吴天好奇,预感此事一定与他们有关。
“父亲说,会有中国人在恒河边施舍乞丐,让我帮助他。于是我来到这里静候。到瓦拉纳西的中国人不多,我等了许久,都没碰上施舍乞丐的中国人,直到遇上你。我相信父亲说的中国人就是你了。只是要帮你的事,决不会是驱赶劫匪那么简单。”老苦行僧显出忧虑。
如果自己真是预言中的人,岂不会遇上大麻烦?吴天暗暗叫苦,自己怎这么倒霉,都出国了,还是麻烦不断。
“大师,令尊还说了什么?”吴天紧张。
老苦行僧叹气,“给的线索太少。但需知,不要妄想轻易通过神的考验。”
吴天心里上万“****”飞奔而过,他没惹到印度的神啊,连交集都没有,怎么一来就给他个“神级考验”?要考他什么?他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