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碗形状有点与众不同，不是寻常那种正圆形，也没有碗脚。他拿了个在手，用手机照亮观察，此碗呈乳白色，上边雕刻着图案，是个跳舞的骷髅。这手感，不是金属，更不是瓷器。吴天忽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藏地一些教派有用人骨做成法器的习惯。再看碗的形状，不就是人的头盖骨吗？
吴天吓得丢了手里的碗，碗撞上堆叠起来的碗塔，哗啦一下，整齐的碗塔倒成片，咕咚滚落，与周围的法器撞出声响。吴天惊得东张西望，要是有人过来，他就死定了。赶紧关掉手机亮光，从地上摸了个骷髅碗塞进背包，立刻撤退。
神庙另一边，罗福祥正与祭司桑贾伊讨论着还愿仪式的细节。
“以上就是这些，我的助理粗略估算了下，大概需投入两百万卢比。”祭司招手，助理呈上报表。
“这么多？上次我做了三十天祭祀，还没花到这个价的十分之一。”罗福祥看了报表，疑惑地问。
助理替祭司回答：“今非昔比啊，罗先生！都过了二十年，什么都涨价了，我们采购祭品都得投入成本，况且你这次是要感谢摩诃提婆为你达成了心愿，不能小气。”
罗福祥没立即答应，显出犹豫。
祭司对助理说道：“我们是把一切奉献给神的人，别那么计较。罗先生是虔诚的信徒，别用金钱玷污了他的信仰。这次祭祀费用，由神庙来承担。”
“就是，谈什么钱！”罗福祥激动回应，“在神的面前谈钱，水平低！牵扯到钱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不就两百万卢比吗？对我罗某人来说，毛毛雨都不算。我罗某人办祭祀，从来都是大操大办，一切按最高规格来。费用不是问题，我有亿万家产，小意思，小意思！”
罗福祥说着，掏出笔，在合约上签字。
这时，一股阴风灌入房内，吹动窗帘，吹灭了神龛上的一盏油灯。罗福祥看到了便惊讶，信神的人必把此当成预兆或神的暗示。桑贾伊祭司更皱眉头。
“庙里有情况。”祭司低声道，立即出了房门。
吴天一路小跑，回到前院，正好与出门的祭司撞见。
“吴先生怎这么急？”祭司问。
“我……我……”吴天边喘敢，边想理由搪塞，“我在那边撞见鬼！”一时想不到借口，干脆把看见的脱口而出。
“鬼？这里哪来的鬼？”祭司微笑着问。
“是啊！神庙哪来的鬼？”吴天装出难以置信之色，“可我看见了，就在那边。不是真的吧？应该是幻觉。”
祭司的神色阴沉下去，不过微笑依然保持着，“怎么可能有鬼？这里是神的居所，鬼魂哪敢靠近？吴先生是看到别的什么，看错了吧？”
“是吗？大师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不过我还是怕得慌！大师，我就不打扰了，现在就想回去了。”吴天故作惊恐。
祭司直勾勾看着吴天，却没答应。
吴天被他的目光盯得全身发颤，心想他不会怀疑到什么了吧？自己进那屋子的时候没人看见，而且他应该不会这么快知道才对。
“哎呀，小吴！瞧你那胆子，还自称无神论者！你这个无神论者是假的吧？怎么相信有鬼了？”罗福祥出了房门，嘲笑吴天。他对祭司说：“我这小兄弟没有信仰，遇上个风吹草动就没主意了，请原谅他的滑稽。既然已经定下，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有了新进展再联络。”
罗福祥说着向祭司告辞，祭司到没阻拦，和颜悦色地与他告别。
吴天松了口气，罗福祥要走，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着离开。
出了神庙，吴天老实地随着罗福祥，但催他快走。
罗福祥不明真相，还取笑他，“叫你平时多敬神，现在知道怕了吧？几个鬼魂把你吓成这样，要是我看见了，肯定不怕，因为我心里有神，神会保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