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灿然一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这个级别的待遇。
周柏说,这笔钱可以算在公司的开销上,主要是给他收拾房子,随便给她准备晚餐和早餐。
不过,童彤还是拒绝了。她怕自己养刁了,以后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童彤磨磨蹭蹭解决了自己的晚饭,在街上还溜达了一会儿。
给张佳打电话,里面很乱,她担心张佳又被人灌多了,只好去找她。
她进了KTV包间里,里面嘈杂混闹,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猜拳的猜拳……这是什么应酬?这么多人。
张佳还没看到她,已经有一支猥琐的手搭在童彤的肩上。
张佳赶紧冲过去,把童彤挡在自己身后,“哥们,这是我朋友,请高抬贵手。”
那人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却要迈过张佳拽童彤,童彤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怎么了?出来玩……躲什么呀……陪哥哥喝两杯去……”
张佳护驾般把童彤紧紧护住,说:“王总,您要喝酒,我陪着,她不会喝酒。”
那人很不满意,一挥手把张佳伸过来的手挡了回去。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人呀?这么大的谱……我他妈的连国际影后都睡过……在我面前……就别他妈的装了……”他迷蒙着眼睛,伸出食指左右摇摆。
童彤实在看不下去,拉起张佳就往外跑。
张佳挣脱她,转回去拿上自己的包,抛下一屋子尴尬的脸,随着童彤跑了出去。
张佳出来蹲在路边吐的昏天黑地。
童彤一边给她递水,一边即心疼又不满,“你这样下去,早晚得把自己搭进去。”
张佳嘤嘤哭了起来。“你以为我想这么作践自己吗?我得挣钱,我不挣钱就活不下去。我靠不上父母,我di弟还上中学。我靠不上男人,我只有靠自己……我没有背景和人拼,也没有颜值和人拼,只有拼自己……”
童彤疼惜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在她怀里哭的痛快点,发泄的彻底点。
罗宾最近经常无故失踪,一走就失去了联系,就算苏惠打暴他的手机,也听不到他的一点回音。她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自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可他们在一起时,她真真实实地感到了他对她的爱。他是装的太深,还是确有真情实感?而他已经掠走了她的七魂六魄。
她依然泡吧,在纷杂喧嚣,物欲横流里,感到了深ru骨髓的空虚,能让她发狂的空虚。
因为空虚——喝酒;为了摆脱空虚——喝酒。
她接到罗宾久违的电话,狠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久别重逢和如隔三秋的腻歪。
阵阵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粘稠的气氛。
罗宾被门外严肃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几个人彻底惊呆了。
不祥的气息在周围氤氲。
沙发中间坐着个中年男人表情庄重,神情严肃,木然地上下打量着苏惠。
她感到自己后背阵阵发凉、发紧。
她纵然有逃跑的想法,还是固执且不安地坐在罗宾身边。从她莫名觉得有人跟踪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始终包不住火。
屋里异常的安静,静的如空气凝固了一样,心中如一堵沉重的混凝土墙扑漱漱地往下坠。
中年男人突然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静,眼神复杂,表情僵硬地盯着她,“你想怎么样?……”
罗宾赶紧说:“爸爸,你别为难她,她是无辜的,自始至终都是我的错。”
中年男人并没有理会罗宾,而是一直盯着苏惠,一股无形的威严压迫的她真想夺门而逃。
他继续前面被罗宾打断的话题。“我给你一笔钱,请你离开他。”
苏惠突然觉得自己该争取一下,破釜沉舟为自己的未来赌一把,至少她觉得罗宾是爱她的。“我不要钱,我要罗宾。我不管他是谁?我都爱他,他也爱我。”
“那你不惜鱼死网破了?”男人的眉头紧了一下,眼睛里一股如寒夜里狼发出的幽幽之光。
罗宾突然站起来说:“爸爸,我们回去谈。”
罗宾匆匆收拾自己的东西,深情地望了一眼苏惠,便和那些人走了。
苏惠无助地望着罗宾的背景,从她眼前彻底消失。
那扇门,像王母娘娘在他们面前划了一道银河,从此隔河相望,翘首思盼。
她担心罗宾将面对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