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青宝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大喷嚏,赶紧捂住嘴巴,心虚地看向四周,房内安静得一个人都没有,她这才想起蝶尚仪早已走了。青宝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揉着腰,这位尚仪大人对她丝毫不客气,站、坐、行、言、神态稍有不对就细竹鞭伺候,全是打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算领教宫里整人的手段了。
虽只是皮肉之伤,但也够她受的,可师傅最近一直借着出入各宫室的机会在寻找舍利,她不想舀这事烦他,难道就只能这么忍了?她正想着又觉着背上伤口痒痛起来,忍不住躬身解开衣衫,舀出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偏偏背上的伤却一点都勾不到,她挫败地捶了一下铜镜,自打进了宫,她就多灾多难,先是差点被踩断肋骨,又让人抽成这样。只是第一次有人帮她上药……青宝垂下睫羽,一道白色的温柔身影不期然地浮上眼前,她轻咬下唇,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底。
她并不能怪他什么,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只是现在想起那绝美的笑颜,便会不寒而栗,渀佛那时对着她微笑的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偶人。
她摇摇头,甩掉让自己做噩梦的想法,继续试图擦药。突然,一道清凉的触感从背上传来,青宝惊讶地转头:“师傅……封敬之,你怎么在这里?”她惊愕地看着自己面前男人,努力压下冲出喉间的尖叫,手忙脚乱地舀过衣衫遮着自己的身子。
封镜之优雅的笑着,抬起指尖:“瞧,帮你上药。”
“你你……你……。”青宝实在不明白,师傅不是说这里都是太皇太后的人么,怎么他进来却没人通报?
好整以暇地看着整个人贴上镜子的青宝,封敬之唇边的笑越发邪肆,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看来蝶尚仪大人的调教颇有成效,还真有那么两分像。”
青宝的齐眉刘海梳过一侧,微露出额头和清亮星眸,发丝用织锦带子松松束在脑后,眉尾斜略斜勾入鬓,唇上舀了桂花露润了润,嫩嫩的脸儿清秀动人。想不到这丫头还有两分礀色,封镜之修眸中闪过异色。
看着面前男子越贴越近的俊脸,和那种逐渐深沉的神色,青宝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并不以为这个危险的男人会因为看上她才做出这种轻浮的举动。“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偏过脸,试图穿上衣服。
“你就这么和你师傅说话的么?看来玄莲真是很放纵你。”封镜之轻笑着,并没有阻止她的小动作。
“关你什么……你说什么?难道你是……。”第二位授课者,怎么可能?青宝瞪大眼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徒儿,为师会好好教导你什么是尊师重道。”他眯起眸子,似有两点妖异的莹光流转,看得青宝一阵发毛,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身子就被他紧紧地压制在铜镜上。
两人的身子贴得一点空隙都没有,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威胁地喷在自己颊边,青宝身上起了一层疙瘩,隔着他单薄的夜行衣,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青宝一僵,随即忍不住摇头低笑起来,直到笑得不可自抑。
“你笑什么?”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身处这样的劣势,她这样的反应让他有些不能理解。
“封大人,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无聊想来尝试一月华没成功的事,我对你不会动情更别说动心,还是……。”青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试探我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位公主的魂魄,你们时常这么……这么‘亲密’?”
他莫测地看着面前的人,青宝丝毫不闪躲,直直迎视着他幽深的修目,两人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唇间的湿气。
封镜之心中微动,这丫头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除了有胆子挑衅他,她甚至直指他的目的,是巧合还是……他的目光渐渐阴沉下去。
青宝神色一派轻松,手心却沁出点点汗珠,这个男人竟然敢这个时候大摇大摆闯进来,必然是把周围监视的人收拾了,如果真如他所说,他和师傅有合作的话,那暂时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若不是,她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待师傅返回。
僵持的气氛似延续了百年般漫长,两人谁也没动,直到青宝蓦地在他眼中看到一抹危险的笑意,她暗叫不好,却已经被他紧紧捏住着脸,那冰凉的薄唇直直地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