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闲诗的脸颊也跟着红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花流云这是变着法子地让她付出代价,只有等她付出令他满意的代价,他才会答应帮她。
若是里面的男人跟她毫无关系,她可能没有那个脸面与勇气踏进一步,但里面的男人在名义上是她的夫君,与她虽无夫妻之实,但两人共处一室并无不妥。
也许,花流云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这般使计让她进去并不是单纯地要戏弄她,而是要改变洞房夜的承诺,让她变成他真正的女人。
这样的代价,闲诗自然不甘心付出,但在关乎闲燕安危的节骨眼上,已经容不得她退缩半步。
她只能寄希望于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一切并没有她所想象的这般糟糕。
在芬儿略透暧:昧的眼神注视下,闲诗紧紧地咬着唇瓣,告诉自己赶紧推开眼前这扇门,毕竟救人要紧,可双手却如千金般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而她的双脚也像是被固定在了地面,挪不开分毫。
芬儿望着明显犹豫不决的闲诗,不由地很是着急,少爷让她用尽各种办法哄骗少奶奶推门进去,可她呢,居然什么办法都没使出。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当少爷让她用尽办法哄骗少奶奶进去的时候,她还十分不解,甚至是不以为然。
少爷之前娶的那五个少奶奶,可从来没有人敢闯进墨云轩的,但不敢闯是一回事,想闯又是另一回事,若是那五个少奶奶像今日这般被少爷允许进门,早就兴高采烈地推门进去了,哪还会像这个新少奶奶一样,露出不情愿的神情?
此时此刻,芬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少爷让她用尽办法了,因为这个新少奶奶跟其他五个少奶奶都不一样,她好像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对少爷垂涎欲滴。
芬儿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不怎么瞧得上少爷的女人,但望着少奶奶精致脫俗的面容,她认同少奶奶有这个资本。
而且,站在女人的角度,少爷除了家世显赫、外貌出众、嘴皮子厉害之外,还是一个花心滥情的男人,就这最后一点,足以让那些真正看重男人本身德行的女人望而却步。
当然,认同少奶奶是一回事,帮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芬儿知道,眼下不是她赞叹少奶奶的时候,而是昧着良心帮少爷将少奶奶给哄进去的时候。
定了定神,芬儿开腔道,“少奶奶,除了我们这些下人,你是第一个踏进墨云轩的女人,少爷如此器重你喜欢你,别人嫉妒都嫉妒不来,你还犹豫什么呢?赶紧进去吧,少爷可从来没有允许我们帮他沐浴过呢。”
听了这番话,闲诗并无半点喜悦,反倒觉得更加难以接受与花流云有亲密之举。
这个男人对曾经的五个妻子也许是真的无情,但对外面的女人却很是多情,他待她再特殊又怎样?她只是他所戏弄的女人中的一个,没什么可以值得骄傲。
“芬儿,你帮我把门推开吧。”
芬儿一愣,随即喜上心头,连忙帮闲诗推开了房门。
待闲诗魂不守舍地踏进房门,身后的芬儿立即将门给轻轻关上了。
闲诗并没有一眼看到正在沐浴的花流云,而是看到了挡着他沐浴的屏风。
寝房里静悄悄的,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沐浴,唯有那袅袅弥漫开的雾气方能证明,里头好像有人。
闲诗一步一步地朝着屏风走去,蓦地响起一串响亮的戏水声,哗啦啦地,惊了她一跳,不自觉便停住了步伐,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