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快步走到屋顶边缘,看见花流云白色的身影迅速从翠竹居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明日,她会不会马上收到他的休书?
应该会的。
否则,他怎么会扔下她跟其他男人留在屋顶,不管不顾地离开?
闲诗望向花流云早就消失了身影的远方,明白后悔已经来不及。
一转身,闲诗发现繁星盗居然又怡然自得地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空,似在欣赏夜色,仿佛花流云那番贬损他的话对他毫无影响。
闲诗气鼓鼓地走到他面前,质问道,“在他上来之前,你已经发现他了对不对?你是因为发现他即将上来,所以才故意抱住我?你为什么这么坏?”
繁星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抱你,是为了让你看清他。”
闲诗不解,“看清他什么?”
“看清他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繁星盗顿了顿声,道,“他若值得你托付终身,或者问一问你跟我搂抱在一起的原因,或者将你带走惩罚,万不该将你留在这儿,与我这个万恶的奸夫培养感情。”
闲诗虽然满脸写着不认可,但心里却知道,繁星盗这话说得并不是全无道理。
当花流云跳下屋顶的刹那,她对他失望至极,她宁可被他臭骂一顿,被他狠打一顿,也比被他不管不顾来得强,因为他打她骂她,至少还说明他在乎她。
但可悲的是,他像是已经忘记了她这妻子的存在,兀自离开了这里。
也许,是他对自己失望透顶的缘故,一个马上要休掉的女人,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闲诗抿了抿唇,无视心中不断流淌着的苦涩,勉强牵了牵唇角,道,“他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嘴上虽说得难听,但心里比谁都相信,我与你之间的清白。”
繁星盗不屑道,“相信便不会不顾你,傻女人。”
闲诗白了他一眼,故意转移话题道,“你要试探他有诸多办法,干嘛非得用抱我的方式,你不是讨厌触碰女人吗?莫非刚才是舍己为人?”
繁星盗牵了牵嘴角,“差不多。”
这男人的脸皮,实在不是一般的厚,居然承认抱她是舍己为人?
沉默了一会儿,闲诗长叹一口气,道,“都说婚姻岂能儿戏,我偏偏儿戏了一下,明日,我可能便要离开这里了。”
繁星盗瞅了她一眼,用他独特的办法安慰道,“别伤心气馁,我那好兄弟正在等着你嫁给他。”
闲诗只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道,“嫁过又无主的女人,往往被称之为残花败柳,你那兄弟喜欢残花败柳?”
繁星盗抿了抿唇,像是倾注了十二分的诚恳,竟正正经经地回答,“非常喜欢。”
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