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一个人的时候想,晚上翻来覆去地想。
她想见一见他,哪怕是只看他一眼,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那条小巷子闲诗只去过一次,而她对于路的方向感又着实很差很差,但不知怎地,她凭着感觉寻找,却顺利地找到了那条小巷子,毫无失误。
走在有些熟悉的小巷子中,闲诗的心又激动又疼痛,不知道他在不在,不知道那个女人在不在?
也许,他与那个女人都在,她若是闯进去,又变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闲诗的脚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不断地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她就见他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见了,再也不想了,若是控制不住地想,那每想一次,便打一下自己的耳光,相信总有一日,她会忘记他的。
侍卫一直寸步不离地紧跟着闲诗,不时地回头张望。
在走到那扇记忆中的门前时,闲诗愣了愣,门还是那扇门,却不如上回那般破旧,而是显然被修补过了。
尝试着推了推,门开了,闲诗对着侍卫道,“里面住着我一个朋友,你就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侍卫点了点头,闲诗便跨进了门槛,将门轻轻掩上。
待她转过身来,发现入门处的一切都变化了,那些乱七八糟躺在地上的东西已经统统不见,被收拾地干干净净。
闲诗找到上回她摔跤的地方,定定地看着,那些繁星盗关心她伤口的一幕幕回放在眼前。
泪水不知不觉地充满了眼眶。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闲诗举步朝着里头走去。
花园还是那个花园,菊花已败,显得有些萧瑟,但胜在干干净净的。
闲诗走到花园深处,唯恐屋子里有人,加大了声音喊道,“有人吗?”
连喊了三次之后,闲诗确定,这里今日根本就没有人。
没有人,她也不会擅闯他们的房间,不单是不想窥人私隐,且她生怕看见了什么刺激她的物什。
站在花园中间,闲诗找到上回繁星盗坐过的地方坐下,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没有留下他的蛛丝马迹,但因为在这里看见过他,闲诗便觉得自己距离他近了许多,似乎还能闻到他熟悉的气息。
坐了大约半个时辰,闲诗缓步离开。
侍卫还等在门口,不曾移过步。
“小姐,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侍卫不是故意盯着闲诗的眼睛看,而是闲诗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哭过,通红通红的。
其实,闲诗并没有痛哭,只是默默地眼眶含泪,含了许久,谁知竟把眼眶给浸红了。
闲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见着没有,有点失望。”
侍卫连忙安慰道,“小姐别气馁,下次兴许就见到了。”
闲诗点了点头,道,“走吧。”
接着,她想去闲家看看。
两人在巷子里走了几步,侍卫突然警觉地停住脚步,猛地回头,低吼一声,“谁?出来?”
闲诗被侍卫吓了一跳,跟着他一道从身后看去,可是,盯了半天也没有盯出什么人来。
“怎么回事?”
侍卫一眼不眨地打量着四周,“我感觉有人跟踪。”
闲诗心中一震,立即猜想道,会是繁星盗吗?
她明知道不可能,但却希望是他,但是,偏偏没有人出现。
“可能是你听错了。”
侍卫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再听出异常,便不好意思道,“嗯,也许是我听错了,让小姐笑话了。”
闲诗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要紧。”
待两人走到闲氏酒坊的门口时,眼尖的侍卫指着附近停着的一辆马车道,“小姐,府里的马车怎么会在这儿?”
马车前面坐着的车夫,正是景府的侍卫之一,闲诗也没有怀疑,便加快脚步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侍卫闭紧了嘴巴,朝着车厢里神秘地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