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
乌佲坐到地上,头靠在阮冉的轮椅边缘,缓缓说着:“如果犯法会怎么样呢?”
阮冉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会死。”
“疼吗?”
“不知道。”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乌佲又抬起了头:“你猜到了?”
阮冉没说话。
乌佲的眼里第一次闪过疑惑,他问:“姐姐为什么不劝劝我?”
阮冉抿了抿唇:“不会劝人。”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乌佲的笑点,他忽然笑出了声来,一开始笑声很轻,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直笑得阮冉蹙眉:“你笑什么?”
“姐姐真可爱。”
乌佲同脸颊轻轻地碰了碰阮冉的手指,说:“你不劝我是正确的。”
阮冉看他:“劝不动?”
“不用劝。”
乌佲又笑出声:“姐姐,我好怕死的。”
阮冉:“……”
有病。
他真的有病。
她板起了脸,活动着轮椅试图到别处乘凉。
但乌佲却没让她如愿,抓着轮椅不让她走,漆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冉:“姐姐,你知不知道死人有多可怕,全身都是血,红红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身子朝阮冉的腿边靠了靠,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好可怕,姐姐,我害怕、我好害怕……”
阮冉张了张嘴:“你……”
她憋了一会儿,到底憋出一句:“你别怕。”
“噗。”
乌佲又笑出声,这回他笑得比刚刚还要大声。
阮冉:“……”
她握着拳的手微微一紧,面无表情地看向乌佲。
“姐姐、姐姐,”乌佲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看着阮冉,眼里似乎全是笑意:“好好笑,咯咯。”
他笑着时,眼尾有些红,像是上了胭脂一般,好看的紧。
这是一个好看的神经病,阮冉心道。
“放手,”阮冉冷下语气。
“姐姐,我骗你的,”乌佲说完,又仰起头,紧张似地问:“我骗你,你会不会生气?姐姐,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抓着阮冉的袖子,哀求似地说:“姐姐,不要生气,求求你。”
阮冉:“……”
“你有病,”她认真地看着乌佲的脸,说:“很严重。”
乌佲也不在意,依旧抓着她不放手。
“别逼我对你动手。”
阮冉看他。
“姐姐,你要打我?”乌佲受惊般地抬起头:“真的吗?”
阮冉正色地点了点头。
是的。
她已经忍不了了。
“真的?”乌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用力点,姐姐,你用力打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姐姐……”
阮冉:“……”
她恼了,正要抬脚,就听到导演的声音:“咦?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不等阮冉开口,乌佲就起了身,一扫刚刚的疯癫,又变成了清冷话少的少年郎。
“在对戏,”他说。
阮冉:“???”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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