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嘟哝了句,拉开车门上了车。
猴子踩了脚油门,越野车离开加油站驶入主干道。
胖子将厚重的棉袄脱下来扔在一边,感叹道:“以前在昆仑山都没觉得这么冷,怎么一到这里就像进了大冰窟一样。”他拍了拍厚实的棉袄,哀叹道,“再多的钱啊,也买不到咱以前的装备,哎,多好的防寒装备啊,那时候胖爷我咋就不当回会事呢。”
“特种部队的装备市面上当然买不到,每一件都要留档保管,就算将来销毁出了岔子也能按记录追责到每一个人。”猴子从车台上取了只冻梨啃了小口接过话道。
“胖爷我当然知道,这不有感而发嘛。”
猴子递给胖子一个冻梨,胖子连连摇头。
“你牙口好,这玩意也吃的动,昨天我咬了一口冷得牙齿直打颤,那份冷到心窝的感觉,真他娘的想死。”胖子身子一阵哆嗦,后怕道。
“入乡随俗嘛。”猴子见胖子不要,给王平和眼镜一人丢了个冻梨。
这一个礼拜多的北上旅程,王平和猴子的关系今非昔比,有时候胖子忍不住骂两人是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当然这是大家互相开的玩笑。
王平接过黑不溜秋的冻梨啃了一大口,他只感到牙齿一崩,一大块冻梨落进嘴里,冷的他不由发出嘶嘶的吸气声,眼泪差点憋不住,半晌后勉强咽了进去,他面色发白强装镇定道:“我怎么觉得这种心里哆嗦的感觉,让人有种无法形容的迷恋。”
猴子从后视镜里看着王平,暗道:这么冷的天,大口啃这玩意,不是纯粹作死?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猴子当场服了。
“呸!看看你刚才那副熊样!”坐在一旁的胖子破口大骂道,“胖爷是同情你,才没给你照下来,否则等咱以后光宗耀祖告老还乡了,拿出来都是一桩奇谈。”
王平被胖子这么一点破,望着手中的冻梨,丢也不是,吃也不是,方才还真给胖子说中了,那一大口的滋味谁吃谁知道,总之平哥无福消受。
猴子将一切看在眼里,偏偏不点破,继续小口吃着冻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故意道:“胖子,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王平哪里说错了,这种迷恋的感觉确实一直爽到心底。”
眼镜在一旁乐的合不拢嘴,他细细咬了一口冻梨,说道:“吃冻梨时要有耐性,如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样,像你们两个这种吃法纯粹自己找死,天气这么冷还咬那么一大口,在嘴里含也不是,咽也不是,嚼也不是,吐也不是,不冻死你们冻死谁!”眼镜回头瞪了眼不服气的胖子道,“你看看我和猴子,都是小口小口地咬,细细地品,慢慢地咽,这样即能感觉到冻梨的脆,又能尝到它的鲜,还不觉得冻。”
胖子被人看了笑话,眼急道:“成,干完这票必须得散伙。胖爷我早看出来了,你们天天搞小团体,中央都发话谁敢搞小团体就削谁,胖爷我是没法跟你们搭伙了,王平,咱以后得另起炉灶。”
猴子白了胖子一眼,“就你屁话多,哎,先说好,吃不完可别浪费粮食。”
猴子说着朝后排丢了个黑不溜秋的冻梨,胖子一把接住这才闭了嘴,按照眼镜的说法小口咬了一口,果真鲜美无比,既有棒冰的凉爽,又有水果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