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人催促道:“麻溜点!咱还等着你们开饭勒,老朱藏了十几年的酒今儿都舍得拿出来,兄弟们眼馋的很!”
“老蒋,是你自个淌哈喇子了吧?”有人打趣道,众人哄笑不止。
王平几人停好车,随朱芳雨来到最中间烟囱冒烟的房间,屋内正烧着炉火,伙计们将温在锅里的菜肴端上桌子。
好家伙,山珍野味摆了满满一桌。
光是野猪炒的,炖的,蒸的就占了半张桌子,除此之外,还有山鸡,野鹿,野兔,各种奇形怪状的蘑菇;最后上来的一大碗菜,里面什么都有,十有八九是东北出了名的乱炖。
朱芳雨安排众人坐下互相作了介绍后,道:“咱们处在深山老林里,吃的肯定比不上你们城里丰富,不过胜在就地取材,这些都是我们打来的野味,赶紧尝尝鲜!”他接着道,“我们这些大老爷手艺都不咋的,你们将究着吃,就算不好吃也不许皱眉,否则别怪老哥我当场翻脸!”朱芳雨神情忐忑似乎藏着心思。
伙计们哈哈大笑道:
“老朱,不行!不行!你这是耍赖!做人要认赌服输,不能拿架子压人,要以德服人啊!”
“我看老朱就是舍不得他藏了十几年的好酒,硬找理由不给咱喝!这么冷的天,再不来口好酒驱驱寒,咱们回头全爬到他炕上去!”
“你们这些损色!老朱难得下一次厨房,就不拆他的台?”
……
众人这一打趣,王平才明白这一桌菜全都出自朱芳雨之手,平日里他从不下厨,今儿心血来潮,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原来朱芳雨方才和伙计们打了赌,烧的菜若是合客人口味伙计们就不得再惦记他藏了几十年的几瓶好酒;若是不合,那就不好意思了,好酒全得落到伙计们手中。他方才担心赌局有变,才隐晦示意大家夸菜好吃。
胖子这个人精二话不说戳了一大块野猪肉丢进嘴里,砸吧着嘴啧啧点头道:“朱哥,这手艺胖子我没话说,就两个字——绝了!”
他竖起拇指,一番话说的真诚无比,王平信以为真,跟着夹了一筷子,强忍着一股骚味吞进肚里,这才明白胖子“绝了”的含义,他看向其他人脸色,大伙差不了多少。不过眼镜几人违心道:“还可以!”“嗯!不错!”
朱芳雨当即松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得瞪向几个伙计:“愿赌服输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别怪老哥我不客气了,这瓶酒只能便宜我和客人了!”
伙计们顿时露出颓丧的神情,有人争辩道:“不算!不算!”
朱芳雨不理会几个油的要命的伙计,扯掉瓶盖,端起酒瓶将胖子碗里添满。“你这兄弟对我胃口,来,尝尝我这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二锅头,保证喝一口让你赛过活神仙!”
清洌的白酒一接触到空气,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熏的周遭人眼红。
蒋志徳急的大叫道:“老哥,你得顾惜昔日的情谊啊,给咱分一点呗!”
朱芳雨骂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老子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好菜,你们却不识好歹,还合起来诳我酒,当我不知道?嘿,我告诉你们,今儿还真是门儿都没有!”他给自己倒了小半碗放在桌上,向直咽口水的伙计们瞪着眼,“地窖里白的,黄的多着呢,自个去取来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