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带着淳于老爷子等有说有笑地向家里走去。
郑玄今天能够了解淳于琼提出的文字学习法,还能够收到几个天才学生,心情大好。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几个所谓的“天才”学生,最后成就之大,影响之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郑玄家住在山上最高处,由此也可以看出学生们对郑玄的尊重,都不愿意把房子建在郑玄的房屋之上。
这是一套完全用木材建成的房子,坐北朝南,显得十分简陋。房子不大,占地约为半亩左右。房子正中间是一间大厅,大厅的北面墙上是一副孔子的画像,画像前面是一个几案,几案上放着一个香炉,没有点火。应该是用来拜师的。
今天郑玄免了几位小子的拜师流程,其实在古代,拜师的流程是很复杂的。
《礼记?内则》规定,儿童出门拜师求学,不论是进私塾,还是入学府,都要行拜师礼。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
步入学堂后,先要举行拜师礼。学生先要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先生,三叩首。古代的拜师礼适用于所有师生关系,不仅普通学生,就是皇太子也不例外。按照礼仪规定,皇太子初入学,拜见老师的程序及要求,与州、县学的拜师礼也是相同的。
《通典》卷七《开元礼类籑?皇太子束修条》就详细记录了皇太子拜师的过程与礼仪。皇太子服青衿,也就是学生服,至学宫门外,跪。执事者引立于学宫东阶,西面。博士降俟于学宫内东阶下。相者引皇太子入。执事者奉酒、修案以从。皇太子入门而左,诣西阶之南,东面,跪,拜;博士答。太子还避。遂进,授币;奉酒壶修案者从奠于博士前。皇太子拜。博士受币。执事者取酒壶修案以东。皇太子拜讫,相者引皇太子出。礼成。
一般拜师礼仪分成四个程序。第一,拜祖师、拜行业保护神。表示对本行业敬重,表示从业的虔诚,同时也是祈求祖师爷“保佑”,使自己学业有成。第二,行拜师礼。一般是师父、师母坐上座,学徒行三叩首之礼,然后跪献红包和投师帖子。第三,师父训话,宣布门规及赐名等。训话一般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规,勉励徒弟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等。
拜完先生,学生向先生赠送六礼束脩。所谓六礼束脩,亦即古代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六种礼物,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其中“束脩”二字,有人解释为十条干肉。据《礼记?少仪》记载:“其以乘壶酒、束脩、一犬赐人。”郑玄注:“束脩,十脡脯也。”老师在收下束脩后,并回赠《论语》、葱、芹菜等礼物:同时带领学子齐颂《大学首章》,象征担下“传道、授业、解惑”的重大责任。
入学之后则强调敬师,在行为规范上要求:遇见老师,必得作揖行礼;老师提问,必起立回答;向老师提问,要举手;老师坐着时,学生应该侍立一旁;老师站着,学生就不可以坐着;老师在场,学生不可高谈阔论等等。
拜师的礼俗反映了对授业解惑之老师的尊敬,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之一。只是后世逐渐地将老师只是作为了一份职业,再也没有了以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责任与尊贵了。
大厅里摆放着几个几案,显得很是简陋。大厅两旁各有两间房,可以从大厅直接进去。看情况应该是三间卧室,一间书房。房子前面有一个约方圆五丈的平台,平台东面有一间小房子,看起来应该是灶房。平台西面有一个茅草棚,应该是用来存放劳动工具的,里面井然有序地放着一些镰刀之类的农具。
郑玄在东莱海边讲学,一直保持着勤俭的状态,家里就只有一位妻子张氏和一位丫鬟,一位男仆。张氏是东郡张恭祖的侄女。据说是郑玄在张恭祖处求学时,张恭祖因为对郑玄的才学人品都非常推崇,很是看好他,所以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是郑玄因为准备到处求学,暂时不打算结婚,所以就委婉地推辞了。后来张恭祖就和郑玄定下十年之约,将当时还才四岁的侄女约定许配给了郑玄。所以直到三年前郑玄从关西学成归来后,才与张氏成婚。目前张氏刚好怀孕,正在家里静养。
郑玄将大家迎到了家里后,忙招呼自己的妻子张氏过来与大家相见。
张氏二十岁左右,长得不算特别漂亮,皮肤很白,身材娇小,但是身上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和郑玄很是相配。张氏的肚子还没有任何突出,但是可能是因为妊娠反应的原因,显得精神不是很好,一脸疲态。
从郑玄和张氏的一些细节里可以看出,郑玄和张氏的感情应该不错,郑玄对张氏的关怀很是无微不至。
张氏出来后只是和大家匆匆见礼后,就被郑玄送回了卧房。
郑玄再次出来后,道歉道:“因贱内刚刚怀孕,反应比较激烈,基本上吃不了什么东西,勉强吃一点也会吐出来,所以礼数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贤侄客气了,我们应该恭喜贤侄,马上要做父亲了,可喜可贺啊!”淳于老爷子恭喜道。
“恭喜恭喜!”国毅和淳于琼也恭喜道。
“恭喜老师!”几个小子也是执礼恭喜道。
郑玄回了一圈礼后,忙请大家入座,同时命家里唯一的仆人给所有人倒了一杯水。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茶叶,也没有所谓的开水,基本上从河里、水塘里、泉眼里弄来水就喝,这也是这个时代人寿命很短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