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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离开,这个错误的决定,真是让我悔到肠子都青了,但此时此刻,只怕我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晓得我枉死在哪儿。
我在沉默中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虽然不知对方什么来头,凭哪点无故掳劫我,阿阑的刺客身份却是绝不能泄露的,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行当,**成树下的都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好,那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打定主意,我再次想探虚实。
“放了你?哼,那得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这个华贵的公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内心,丝毫不卖我的帐。
“行了吧,不想放我就明说好了,还非要拐弯抹角,我就算说的是实言,你非道我诳你,那还不是扯淡么”说着,我还白了他一眼,反正已经被囚禁在这石头牢房里,我也不急于一时了,对方尽管看起来一直在威吓我,但我偏就不相信他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除非,除非他早就摸过我的底。
“没看出来啊,你这个弱不禁风的笨蛋,都到这步田地了还嘴硬,既然自称说的是实言,那不妨就说说看吧”他语带讥讽和嘲弄,却令我心中一动,除了声音和面貌截然不同,这舀腔作调损人的德性,倒跟暮春曜楚颇有几分相似。
又是个令人讨厌的主儿,我暗想着,开始左右前后地拍起衣服上的灰来,路上摔了一跤,跟着藏进那灌木窝子里,弄了一身的秽土,还有几只断进衣服里的灌木刺。
“你本来就不信,何必要我说呢,自己去查查湔都德文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在一丝侥幸的心理下,我尽量想使自己所说,显得更为可信些。
“噢?你是说自己是湔都德文房的人?”
“湔都德文房的暮阑,前来江庭采买上好的青墨云孔砚,这个说法你满意吗”
“呵呵,既然是做文房四宝的,阁下想必对砚石颇有研究喽”
我愣了愣,不知他这么问是何意,但我却觉得这个白衣人怎那么怪呢,明明是笑声,可嘴角连轻微的扯动都没有,说白了,就是肉不笑皮也不笑,除了那双眼睛还生动灵活外,整张脸僵硬的跟死人没什么分别,除非……
“不过,我对砚台可谓一窍不通,还望阁下不吝赐教一二吧”,白衣人话锋一转,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望着他眼中猫戏耗子般的狡黠,明白他是想看看我对砚台到底懂多少,是不是货真价实经营文房四宝的人,可惜,我对砚台仅有的一点知识,还是从书本上看到的,评价端砚的。
砚台其实分为好多种,根据砚石的产地而命名,什么贺兰砚啊攀砚啊,多了去,端砚是名砚之首,开采的肇庆端溪砚石而制,能不能适用于这青螺湖中石,我就不知道了,可这当口,也只有滥竽充数,好歹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我道:“赐教谈不上,颇有研究也称不起,就我个人的观点,砚台的石质好赖,首先要看发墨,毕竟它主要是磨墨的工具;而发墨并非指易磨墨,所谓砚中生光发艳,随笔旋转,涤之泮然立尽,乃石性坚润能发起,不滞于砚耳,故识别砚台者以易磨墨为下墨,墨如油泛为发墨,下墨和发墨二者相兼的砚石就是上上品”一口气背了好几句古文,连我自己都觉得舌头打绞,这哪里是我的什么个人观点哦,不过是把宋人蔡襄的著论照搬而已,希望他就不要追究我的版权问题了。
“不错,不错,阁下的功课也算备足,竟还能说出个子丑来,倒是我小看你了,就冲阁下如此认真地投入角色,我都快不忍心揭破,只可怜阁下你生就一付好皮囊。偏偏执迷愚钝,现在,我已没耐性与你兜圈子,还是说实话吧,阿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