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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满是黑泥的香囊,昨天被我扔在了水盆里,现在还泡着呐,我得赶紧把它洗出来带走,这可是件不能丢的信物,不管怎么说,它是我和雪缨在牡丹苑的美好时光的见证,如果记忆也可以随心删减的话,我宁愿选择只记得那一天。
可这么脏怎么洗呢,轻轻一挤,囊内就直冒黑水,还是拆了吧,拆洗干净了再重新填上东西缝好,不就跟新的一样嘛,我丢了香囊又去找剪刀,翻箱倒柜找遍了也没个能用的东西,毕竟人家是旅店又不是裁缝店,桌案上的水果篮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过去一抽,抽出把小巧的水果刀,将就用吧,三下五除二,把香囊拆了个大口,原先的东西统统倒出来不要,从口子处,内外翻了个面儿,这样总可以洗干净了。
轻轻揉了一小会儿,缎面的颜色和绣图总算显露出来,但是里面除了那对双凤图的针脚,却似还绣有其他的,凑近了也看不大出是什么,于是接着搓,待终于清洗洁净,我也看明白那是什么了,那是八个小字,很秀丽的字。
兰园也属于长风府后花园的一部分,此季节兰花早已过了花期,不过坪中夹杂些鸢尾,倒正盛开的盎然。我与暮春的住宿方式跟在杏香轩差不多,两间厢房相邻但又隔了些距离,中间以回廊相连。
听侍奉的丫鬟说,暮春已经去长风猎命那里两个多时辰了,那边传出的消息是两人还在博弈得难分胜负。暮春没有贸然下手,我就松了口大气,闲着无事,便在园中躺了摇椅,脸上贴满了黄瓜片晒懒太阳,一边还非要丫鬟陪在身边聊天。
这个丫鬟叫袢儿,原先是侍候长风怀瑾的,后来不知怎地,长风怀瑾把自己房内的丫鬟全换了,她们中有几个舀了府上给的银子,回老家嫁人了,剩下的几个不是给了雪缨,就是侍候老爷去了,象她平日,就是专门负责给老爷端茶送水。而这次到兰园来服侍我和暮春的另外三个丫头,则都是雪缨那边派送的。
于是,我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话起长风怀瑾来,多半都是问问长风怀瑾喜欢什么呀,有什么爱好呀等等生活琐事,大概袢儿挺怀念跟旧主时的日子,所以倒额外地多唠叨了些小事,我也不阻止,随她尽兴说下去。
说着说着,袢儿忽然没了音,我脸上盖着黄瓜片,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便问她怎么了,她站起来结结巴巴道:“暮,暮……”,我说:“暮什么呀暮,直接叫我阿阑就行,顺便再帮我换换黄瓜片,脸上的,都快成黄瓜干了。”
新鲜的黄瓜片就在一旁,盛在瓷碗里,一直舀湿布搭着,袢儿重新坐下,慢慢蘀我换掉脸上那些,取走一片,又在原处贴上一片,我正享受着新鲜黄瓜的清润,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换完最后一片,袢儿歇了手,却一直不肯说话,我越躺越觉得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道:“袢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突然沉默起来了”
旁边的人说:“贴这么多黄瓜顶事吗,得贴到什么时候整张脸才能变成青黄瓜呢”
一闻听此言,我差点勃然作色,随即又生生忍下,有些人从来不喜欢跟别人道歉,所以会故意找些话来激对方,就算被对方骂也好,只要经不住他的激将,一旦开了口,他就有办法让你说着说着离题万里一脚扯到天山去,于是道歉的事便省了。
见我闷在黄瓜片中死活不开口,旁边的人无计可施,叹气道:“还在生我的气呢?”
我依然以沉默回应,虽然我并不想真的揪住此事不放,可也不想轻易就搭理他,如果他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还就方在台上不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阿阑,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你不是也跟长风雪缨喝过酒么,不也是到半夜才回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吐血,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什么意思,那我就是不正常喽,啊,对,我是不正常,我无法以男性思维去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我该怎么办呢,不,是他需要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