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联络怎么追得上你呢”,林挚汗流浃背,大概赶了一夜的路,实在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到雀蔻岭的?”我从背囊中找了些戴松给我的干粮,另外还有点肉干,不过肉干我准备留到后头实在抓不着猎物的时候再消灭。
林挚摇摇头,推开我递给他的干粮,“我自己带的有,而且现在也没胃口吃”,他说着取下腰间的羊皮囊,拔了塞子猛灌了几口水。
然后才缓过劲来对我道:“怎么不等我就独自进山了,你身上握有长风家重兵大权你不知道吗?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地下军团由谁来统领?我一路追来,昨日傍晚才赶到雀蔻岭,在上次你找的那两个猎户家门外的木桩上,看见被拴着的雪枫,雪枫一见我就激动的要挣脱缰绳,那个猎户听到动静,便出门来查看,我赶紧躲藏到一旁,他出来后,我看清了屋内并没有你,所以猜测你肯定是进山了,这才连夜进山寻你,哎哟,在山里走夜路,快把人都吓死了。”
我笑了,一向艺高人胆大的林挚也能说“吓死”,纯粹是逗我玩呢,“林挚,我已经决定了,这次进山我一个人就行,你歇够了就回去吧,至于我万一出不来的话,该交待你的,我已经写好一封信,就藏在雪枫的马鞍夹缝里,你领走雪枫后自然会见到,不过最好现在不要打开,因为时机并不成熟,我那也是万不得已的准备,一个月,就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我的消息,你就可以看信了。首发于”
林挚盯着我,“不行”,他态度坚决地说:“我不管你信里有什么交待,也不管你现在什么打算,我的任务就是传递消息和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必须陪你冒这趟险,否则四大使也饶不了我。”
“你可以说清是我不让你跟的,林挚,追查疯魔不比其他,已经死了不少人,我觉得事情非常严重,不想让你也出什么意外,如果你真的是对长风老主人忠心的话,就离开这儿,带着雪枫走远些等我的消息。”
“这件事情我们不必再争了,阑公子,虽然你有调集长风家所有人手以及号令三军的权利,但你依然还是得跟我们协商着做事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独自离开的,查寻疯魔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你先让我稍微歇一歇,然后我们接着深入归乐山,就这样?”
我叹了口气,见林挚合上了眼睛,知道争执无用,便让他安静地睡一下,要走的路还长,保持体力很重要。
这样过了中午我们才继续启程,路上多了个能说话的人,脚下觉得轻松不少,到了傍晚,我们终于走到发现商怀慎尸身的地方,我对此处非常恶寒,头一次来的恐怖印象太深,这回死活也不愿意再次于此露宿。
林挚想了想,对我说:“现在天都黑了,如果接着走的话也走不远的,而且,越往山中深入恐怕危险越大。”
“那也要走”,我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石堆道,“我一想着跟他同处而眠就毛骨悚然。”
林挚晃亮火摺,走去看那堆石头,我跟在他身后,上次给商怀慎立的坟牌还在,只是木头经过多日风吹日晒有些腐朽掉,而用来堆坟的一些碎石滑落在两旁,“没有人动过的痕迹,阑公子,你放心吧,里面的人不会起来诈尸了。”
“那可不见得”,我踢了一下脚边的碎石道:“你看那牌位!”
“牌位怎么啦?木头烂了些,不过还能看到‘商怀慎之墓’几个字。”
“就是这几个字”,我牙痛般地哼哼,“你看到的字迹显然是用炭黑描过的,可我当时哪有什么木炭啊,时间又匆忙,只简单地刻了一下而已。”
“你是说?”林挚惊道:“还有别人来过商怀慎的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