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来医学院有什么事吗?”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纪融凝问道。
“我是来应聘的。”牧城哭穷道:“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只好来医学院上班赚点吃饭钱,唉,穷人的世界,你不懂……”
“谁信啊。”纪融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决心帮牧城一把:“其实如果你来应聘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那好啊,说话算话哦,我的后半生可全靠你了。”牧城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清,又让对方脸红了一下。不知道怎么,遇见纪融凝之后,他忽然有种归宿感,就仿佛这才是自己一直苦苦寻觅的女人。以往的漂泊无依,只有在她那里,才能寻到片刻安静。
难道是因为她很漂亮的缘故?牧城心中暗暗思忖。纪融凝的确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只是两人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为什么心中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这种奢侈品,对于自己这样一个风流的浪子、痞子、伪君子来说,似乎太遥远了。遥远的就像玛尔扎哈绝望之地的连片雪山,只能高高仰望,却不可企及。
摇了摇脑袋,牧城不由自嘲一笑:“想的远了点。”
院长室门口。
纪融凝替牧城整理一下仪表,她心里也说不清为什么只见了一面就对这个大男孩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或许是因为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吧?纪融凝这么安慰自己。
牧城外表看起来也的确十分孱弱,脸色苍白,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每一个见过他第一面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这也许是母性光辉在作祟。
“嗒嗒嗒——”纪融凝叩门。
“进来。”屋里传来一个苍老严肃的声音。
牧城跟在纪融凝身后走了进去。这个房间布置的十分规整、严肃,所有的东西不论茶杯的摆放还是书籍的堆叠都一丝不苟,和书桌后边奋笔疾书的那个老人带给人的感觉一致。
那老人微低着头,牧城只能看到他的侧面,鼻梁高挺,面皮白净。那乌黑之中掺杂几丝白发的四六分发型紧紧的贴在头皮上,上面应该是摸了发蜡,锃亮锃亮的。
“屋里这么热还穿着一套紧身的中山装,这人有病吧?”牧城暗暗腹诽。
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这人的性格和品位如何。牧城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老头绝对是个老古板,而且是那种对任何事情都追根究底,严谨到令人发指的老古板。
“有什么事等会说,去那边坐着。”那老头指了指一旁的檀木椅子,无意间一抬头,见到来人竟然是纪融凝,微微一愣,接着又是表情一喜,连忙站了起来:“呦,我滴心肝宝贝儿,你怎么舍得来爹地这儿了,不生爹地的气了?一个人在外边住的还习惯吗?天天避着爹地,你可真是伤透了爹地的心了!”
纪融凝没有搭理他,指了指牧城道:“这是我朋友,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中医,对穴位的认识是我生平仅见,他今天是来应聘中医老师的,你看着办吧。”
说完,也不管老头什么表情,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