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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变态老师的宫斗培训班(1 / 2)

 醒转还是三更天,一身冷汗。她的确没有想得那么深那么细,甚至在宫里头连个目标都没有,着实一步一惊。不过现在听白玄雷那么一说,好像更可怕了,怎么都估摸着要先给自己料理一下后事。

独步踵踵,望见白玄雷在偏殿里坐着、而不是跪着,不由得心里吁了一口气。如果他坚持复古,恐怕她不几天就要残废了。在抬头的瞬间,一对青鱼骤然跃出了水面。她望着他的修眉出神,知道暴露色态了就急忙招招手,兴冲冲地跑进去。见他但笑不语,亦回之一灿然,端起面前的茶盏便想一饮而尽。

“慢着,谁告诉你可以喝这茶水?”

楚轩瑶一下子懵住了,“啊?”

“你没有看到我喝,也没看过这盏茶有什么不同,对吗?”他敛容,收拾起手上素白的卷轴说,“即使你看着我倒满这两盏茶且自饮,也不要轻易去品另一盏——有些人就是愿意以命抵命,只要他们觉得值得。”

楚轩瑶吓得汗毛立起来做早操,舔了舔干涩的唇齿乖乖放下那盏茶。结果听到他说:“现在可以喝了。”

“我们从礼开始学。”白玄雷起身,感觉到身后有人放射怨念波。怎么又是礼……学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正想着却发现那袭素衣转身拉她近前,两人顿时相距不过一呼吸间。楚轩瑶当下方寸大乱,任白玄雷把手抚在自己的头顶,被锢在他的胸前。她感觉到他挽起她的手,头顶那个好听的声音说“五指张开”,便像中了蛊般把手贴上了他的手心。白玄雷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有力,左手掌心有些粗糙,却让人无端觉得安全。

楚轩瑶呆呆地想:“和他谈恋爱也不错嘛,老师虽然变态了点但是长得帅呵,以后带出去溜达多神气;连官职都那么浪漫,祭酒……没话好讲了,就跟定他了。”

结果只那么一瞬,白玄雷已经轻轻推开她,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的身板,好似遇到什么难题般勾起食指轻抵着唇瓣的上沿。就当她在他梭巡的目光中差点迷失自己的时候,他很惋惜地讲:“太矮小了,手不够大,长得也太过清秀,缺些硬朗之气,怎么也不像十五岁的少年郎。”

楚轩瑶受挫地抬起头迎上他带着轻笑的眸子,辩解道:“我是十四岁的少女。”可惜他像没听到般转过身去,不忘叮嘱一句多喝排骨汤。

一个时辰后,楚轩瑶再次强烈申明老师易态甚矣,而且极其可怕的易态甚矣。在他坐着的案桌前,她撅着屁股保持作揖的礀势至少已经三柱香的时间了,可他还在优哉游哉地喝闲茶,不但不顾她发颤的双腿,反而和她闲雅地对句。

“潇关栈道雨霏霏,对。”

她一咬牙,居然连复制粘贴唐诗三百首都忘了,良久才颤微微道:“薄绡星兰掩红颜。”

他轻皱了皱眉:“很适合风花雪月,但是军营里不止是女人。将士出征不会总带着家眷,而且是漂亮家眷。不成,再对。”

“铜台铁阙锁青剑。”

“勉强吧。换一句,承霄古锋继天统,对。”

“苍龙欲渡顿迷途。”

白玄雷虚按了按额角,“有些话不能乱说。音律不够谨序,意蕴也……”他近乎悲悯地看了看他的学生,抖落了那幅卷轴,上面正是那首《将进酒》,被行云流水的字劲演绎出一番不可遏的狂浪之韵。“这不是你作的,对吗?”

楚轩瑶泄气地眨了眨眼睛,听到他叹了口气收回卷轴,轻笑一声说:“也断不是楚国主,他写不出来。那是谁呢?”

楚轩瑶痛苦地老实讲:“书上抄来的。”

白玄雷缓缓叩着几面沉思,他确实没有读到过这样的诗,如此才情尽成了孤本,倒是被埋没了。“是哪一本?”

“忘记了。不过天下就这么一本,除了我没有人读过的。”也算是撒谎不脸红的主。

“哦,默几首看看。”

她如蒙大赦般地跳起来活络活络筋骨,乖乖默下苏老的《玉楼春》、《水龙吟》,李老的《蜀道难》和杜老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白玄雷看她默出第一句“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就暗自疯掉了,待她默完之后踱到她身边,轻颤着捧起来看了很久,说:“字真是不漂亮,每天练二十张先。”看她面色如霜,白玄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温柔地按了按她的脑袋,“这样的诗背了多少?”

楚轩瑶颇为悲怆地说:“没有多少,词倒背了五十多首。我主攻文赋的。”当年睡在她上铺的兄弟狂背纳兰性德的时候,她正在被窝里疯狂地看《古文观止》。

结果他大手一挥:“默。”

她只好揉了揉酸痛的右手伏下,突然弹起来说:“那今天的二十张可不可以先免掉?”

白玄雷一挑眉,可还是抱以很温和的一笑。“行。明天呈上四十张就成了。”估计心里在想:居然跟我讨价还价胆子不小啊……

她乖乖噤声,甩了甩手开始默《滕王阁序》,花了半个时辰,其间漏掉的、错掉的、通假的不算。可白玄雷还是很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念下去,恨不得她一气写完。这不禁让楚轩瑶想到了当年那个可怖的高中语文办公室。某次不小心迈进去,听到一个男中音在澎湃地演绎《蜀道难》;诵到最后变成男女混声合唱,相当的劲爆。所以她一直觉得只有语文老师才算是知识分子,像化学男那种每天穿凉鞋背心的就出局了。

日近中天白兄居然没有要停课的意思,楚轩瑶跪坐在地上饿得前胸和后背跨越心脏握手,可还是得保持谦和的微笑,把脊背挺得如同空军少将。这时,她发现有人蹑手蹑脚地摸进来。

秦矜汐见行踪被发现了,立刻立腰收腹。一支珊瑚蝙蝠簪,一头倭堕髻,浅靛色的深衣简单却飘逸;臂上一枚青铜色的臂钏,颇有些复古的味道。

楚轩瑶立马和她进行神交:“哟老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品味啊?”

秦矜汐立马睨她一眼神回道:“哟老鸨,你就乖乖跪着不要坏姐姐的好事!”

“白先生,”她唤他一声,把楚轩瑶完全过滤,“打扰您上课了吗?”

他正勾起手指抵在唇瓣上沿,低着头默背《滕王阁序》——里头好些典故不懂啊……忽然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就微笑着抬头欠了欠身。“殿下多虑了。”

一看就晓得,此二人非常熟络。

“哦我等她去吃饭,等得有些久,我便送过来了。”她说着矜持地坐到他对面,一边报菜名一边把菜一盆盆布好。

本来楚轩瑶感激得眼泪哗哗的,后来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关心死党的样子;而白玄雷眼里闪过不一样的狡黠光泽。这一切都告诉她,完了完了。

果然,“殿下,她今天不能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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