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瑶和秦雍晗对于马的执念在白玄雷和秦矜汐出现的瞬间崩溃。除了白玄雷,其他三人都不免尴尬。白玄雷看到秦雍晗只是微微屈身,“参见皇上。”
“白先生倒是闲情雅致。”秦雍晗冷冷一拂袖,“矜汐,去越骊宫面壁思过。”
秦矜汐嗫喏几声,嘟了嘟嘴愤愤地瞥了眼楚轩瑶,转身一步三回地走了。而白玄雷依旧面不改色道:“不敢与皇上争风。”
楚轩瑶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关我啥事?自己泡妞还把我也扯进来……她看看面前这两个亦敌亦友的君臣,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情人间的口角?立马两眼放光端详这二人。
秦雍晗丢下一句“随驾”就和白玄雷匆匆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流口水。白玄雷不会晓得,徒弟奸笑的表情下自己已经成了万“受”之王。
走到隐蔽处,秦雍晗转过头来,脸上已爬上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乃真部反了,今年秋钦颜王恐怕要忙着灭自家的火,不会放马南下——总算熬过了今年。”
白玄雷点点头,“我已经听邢绎说了,西华莱靖侯私下出使钦颜,无果而返。今年西华的年成也不好,看来这个秋天打不起来。”
秦雍晗难得开心地笑了笑,“这次,渠守执的鹞骑怕是忙不过来了。乃真一反,其他部落会不会……”
白玄雷轻轻一笑说,“不会。钦颜王肯定会在依玛儿草原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之前平息内乱。”
“也速该?”
“是。”
秦雍晗仰天长叹,“渠经翼……这是草原的神鹰啊。草原上那么多年没有出过英雄了,”他低下头看看自己手掌上的纹路,“中原也是。”
“其实乃真起事也未必是好事,”白玄雷看着远方负手缓道,“毕仲先今年抬不了头,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起兵。”
秦雍晗眼中闪过一丝绝戾,“自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反,毕仲先不是懦懦之辈,被逼急了自然也得放下身段,绝不会被拴在墙角踢死还不还手。先压下他的请援折,再空出西界关,朕就不相信他会不东拓!”
“空出西界关……”白玄雷沉吟着一盘算,“五万的守军一下子撤掉,公卿党没有理由不怀疑。”
“朕自有办法让他们无计可施。至于西界关那里,守军裁到一万吧。”
白玄雷皱了皱眉,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可以打通王域和钦颜的门户,他愿意舀任何东西作赌注。而秦雍晗孤绝一笑,在他的面前本来就是绝路,不放手一搏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十月初一朕生辰,大家聚一聚,把分兵四路的人马安排一下。白先生,朕不在帝都的时候你要万分小心。只要静容恭一下令,金吾卫可是会血洗太学的。”
“臣自当小心。只是若灭了西华,皇上也不能舀毕国主怎么样吧?只要他活着,便无法侵吞西华一寸疆土,一切都是枉然。”白玄雷挑衅地笑笑——高祖分封诸侯之时曾与马背上的伴当安答们歃血为盟,非帝剑不可斩诸侯贵勋。谁知传承了六七代,曾经是手足的姓氏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现在最棘手的就是这个,朕要亲自去帝陵一趟,”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到底皇祖父当初为什么要封帝剑?”
“帝陵?皇上又想违祖制吗?惟帝后可同启帝陵。”而现在秦雍晗并未曾立后。
秦雍晗轻笑,“借你徒弟一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