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勇胤心急如焚地在正房前打着转,荥阳封城了,可是皇上还在……真是红颜祸水,祸水!
里头的两个人却丝毫不晓得日上中天,依旧蒙着脑袋酣睡。寥勇胤从上午等到中午,闷闷地“唉”了一气,转身离开了正房。他知道要想别的办法把这两个贵主儿运出城去了。
楚轩瑶先动了动,然后在床上翻来翻去出着大气——被窝里实在太暖和太舒服了。她从小就是个平均体温低于三十六度五的家伙,一到冬天就变成了大冰砣子,每天在被子里瑟瑟发着抖失眠,惟一可以焐脚的就是大腿脂肪。把左脚撑到右边大腿上,然后大腿就焐冷了,好可怜……
她知道赖床不是好习惯,既不想在暖暖的被窝里继续窝着,却也不想睁开眼睛。旁边就像有个大功率电暖炉似的,不停地释放强大的热辐射。楚轩瑶翻到左边把手乖乖放在床垫上,却意外地摸到了什么,光光的硬硬的,还有鼓鼓的筋络。她猛然间想起来现在她不在家里的空调间里,也不是在宿舍里和另一个冰砣女抱着,她是跟一个脸和臭嘴很欠的家伙上床!
能不能换个词?她边想着边睁开眼,看到一只大脚很不羞愧地立在她眼前,还看见一只手很不羞愧地抚在脚背上。大脚好像感觉到被她盯上了,愣了愣害羞地蹭了蹭床垫……她收回手转了个身,却发现她正对着的青纱帐外是白墙。白墙?她不是靠外的那一个吗?她一骨碌爬起来,手下无措按在他的腿上。秦雍晗“嗯叽”了一声,也皱着眉头从床的另一头撑起来。哎,她什么时候换头睡了?
他强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金亮的阳光已经在地上投下了很多光斑,知道起晚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面那张面色古怪的脸撞进了眼帘。他立刻发现不太对劲,然后以攻为守地套上外衣,警觉地挑眉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轩瑶知道他又在上演他的黑色幽默,无奈地摇摇头钻到被子下面,听他穿衣服时窸窸嗦嗦的声音。而秦雍晗则愣愣地想,习惯早起的自己怎么就睡过头了?一定是太累了吧。
很久以后他才静静琢磨着,也许是因为她在身边,就无端地觉得心定……
他走到门边打开早已脱锁的花格棂门,金白色的阳光刺得他猛眯起眼,而在床榻上则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楚轩瑶看他接过脸盆端进来,懒懒地缩进去不肯动。秦雍晗也不管她,自己梳洗罢把另一盆水留在那里,信步而出。
他走到寥勇胤的书房,看到那个络腮汉子正在那边厢心急火燎地跺步。看到他则立马迎上前道:“不好了,荥阳封城了,现在谁都出不了城。”
秦雍晗面色镇定地一点头,“守备的可是原来的城防?”
“是。”
“那就好办,”他闲闲地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口,是上好的南苍菊韵。寥勇胤惊叹着看他用左手在宣纸上写下一连串的姓名:“今天晚上把这些人都叫来吧,好久没聚聚了。还有,把旎银楼里的天字号姑娘都请来助助兴。”
寥勇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淫乐……
“把他们哄乐了,”他搁下竹笔起身踱出,“接到城外叫说去悲魔山庄游逸几日。不要忘记在我的车座下放一副锁子甲和一张轻弩,还要在回风岭左边的银杏林里系一匹快马,最好在沿途的驿站里再准备三匹换马。”
“是。”寥勇胤突然松了口气,有皇上在就他就只要打打下手便成。“那、皇储妃娘娘……”
秦雍晗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