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多么不甘不愿。
他的话仿佛一块巨石,瞬间压得她心口喘不过气来。
“谁操心你了!”尽管早就知道他要结婚的事情,可听他亲口说出来,竟然针扎一般难受。
“我只是提醒你,无论如何,必须得有一个儿子跟着我!至于选谁,决定权在你!”
他一早就说过,两个儿子,她二选其一,无论哪个跟她,他都允诺。
“……”她咬着唇,语气怨念,“言天锦,你明知道他们是双胞胎,无论选哪个,都是残忍地将他们分开啊……”
他却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七年前为何又从我身边偷走一个?是你一开始就造就了他们分离的事实,而我现在不过是让他们重回过去罢了!”
她一时语塞,颤着嗓音,“我……”
的确,七年前是她一念之差,是她自私,是她太不舍得自己的骨血,所以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孩子。
试问有哪个母亲肯割舍十月怀胎的骨肉?
她当年真的迫不得已啊……
思忖半晌,梦小雅自知无法改变言天锦的决定。
更害怕他会反悔连一个孩子都不还给她,所以不得已妥协,但嘴上仍不肯气馁,“……言天锦,我警告你,如果你和你那个菲儿敢虐。待我儿子,你们就准备吃官司吧!我一定告到你们连裤。衩都没得穿!”
他蹙了蹙眉,唇角不合时宜地扬起一抹笑痕,憋着嗓子,嘲弄:“一般人不都是告到倾家荡产么?”
“倾家荡产哪够!对于你这种宁肯不要黄金,也死要面子的人来说,告到你连裤。衩都没得穿才够羞辱你呢!”她哼哼道,两年前法庭上的官司,仍输得她心痛啊!
只恨他财雄势大、阴险狡诈,也恨自己当年不争气,糊里糊涂就掉入了这个男人的陷阱!
为他着了迷,失了心,最终却换来狠狠的打击!
这次,为了孩子们,她绝不会再软弱!
“是么?”他黑暗中深邃的眸子忽而就深沉了。
“原来我的欢儿就这么点志气……”
“怎、怎么?!不行吗!”她反唇相讥,心脏却不安地跳跃起来。
活见鬼了,这男人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行!”言天锦答得干脆,低沉的笑声自他的喉头逸出来,格外好听。
却也听得她心惊胆颤。
“其实,不用等到你告我,现在我就能让你如愿!”
梦小雅气得差点吐血!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方才的一句话,竟然给了这个臭男人可趁之机!
苍白的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该死的居然还笑得放肆无比!
夜正深沉。
一晚过去,迎来新的曙光。
梦小雅从清晨中醒来,转眸一瞥,被他手臂上猩红的血痂吓了一跳!
“你的手……”她扬眸,刚要问,瞬即映入他刚刚睁开的黑瞳里。
显然这男人还没完全醒过来。
狭长深邃的眸子,泛着一丝慵懒的气息,仿佛一汪幽潭深不见底般,摄人心魂。
“早啊,我的小妖精。”
哑着嗓音,他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难得的魅笑。
微眯着迷魅的眸子,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在清晨的暖阳里,泛着金色的光晕。
只是轻浅的一笑,便是颠倒众生般倾城!
这男人若生在古代,绝对是惑乱江山的妖孽一枚!
她差点晃了眼睛。
昨夜黑暗里的缠丨绵都不足以令她如此心动。
这是她第几次见到他这样灿烂的笑颜了?
很久很久了吧?
她几乎忘了呼吸。
顿觉这样的男子,怎能如此天使与魔鬼的结合着?
明明看起来神祗一般,内心却阴暗得像鬼?
她抖了抖唇,收回心神,噎嚅道,“你才妖精!”
“呵呵呵……”他轻笑出声,没了昨夜的阴冷。
“痛死活该!”她睨着他手臂上一道一道结着血痂的印子,表面虽然幸灾乐祸,却触目惊心。
见他皱着眉不吭声,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弄的?昨晚又不肯开灯,伤口消毒了没?”
“没事。”他扯着唇不在意。
“不给!”她怒起眉,“起开,我还有事儿呢!”
这周来,每天准时去医院探望母亲,已经变成她的例行公事。
虽然她期盼母亲能尽快苏醒过来,可是每次都是带着期盼去,失望归。
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得继续去!
“什么事都比不上伺候老公吧?”他微蹙眉心,就连皱眉都好看得人神共愤!
老公二字刺得她心口一疼。
慌忙转过眸子,作势就要起身,“别胡闹了言天锦,替婚就剩六天期限了!”
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