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便让花占春给我当信差去了,我留在醉花楼里继续做湘灵的思想工作。
虽然名义上还是皇帝的宁妃,但既然被我拐出了宫,就不要再拘泥于身份这种东西了嘛。知道她是名门闺秀,三从四德深刻在心的,跟我出来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吧。可是要解放妇女的地位,是非得要先解放思想啊,最好还来个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例子,妃子休皇帝另嫁,很有震撼效果啊。
然而湘灵毕竟没有顾朝云那么开放,我的话全部听,却都不肯照做。正稍微有点气急,见花占春带着顾朝云走了过来。
这不正好,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匆匆和顾朝云打了个招呼,见他也不像有什么要紧大事要找我的样子,连忙拉住花占春做出一副等他很久的模样:“你怎么现在才来,都快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去吧,办事要紧啊。”然后不由分说拖着他逃离了现场。
临走时给足了湘灵暗示,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硬是忍住了留下来偷听的冲动。再怎么样,他顾朝云也算是个高手吧,人多的公共场合也就算了,这么隐蔽的室内,我可没把握不被他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
和花占春随便找了家路边小摊,明明吃过了早饭还是忍不住叫了碗小馄饨。唉,最近食量又增了,该运动了。
老板是现做现煮,等的时间不短,我这才发觉花占春的神色和往常有些不同,竟然还有一丝迷惑。
“你今天怎么了啊,哪里不对劲,去送信遇到问题了?”我舀起桌上筒里的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啊不是,信大概已经在路上了,你放心吧。”花占春瞬间恢复,一手抓过我手上的筷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研究了遍,确认没毒,又还给了我。
“拜托,这是木头诶,要喂毒也早就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了吧。”我狠狠地抽回筷子,考虑着要不要换了这副被他全方位触摸过的筷子,要是有个消毒柜就好了。
“好嘞,客官,您要的小馄饨。”店主兼任小二热情地把一碗馄饨送了过来,在花占春的浑身戒备中毫无知觉地又退下了。
我不急着动筷,干脆让花占春检查个够,然后也等它够凉了再开始。当着他的面大快朵颐,真想再加一句:就是这个味!
以为花占春肯定又要调侃了,反正我就是对吃有执念嘛,暗自在心里做好了还击的准备,没想到直到我喝完汤,他还是没说一句话。
抬头望去,花占春礀势不变,眼神却飘向了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让他如此困惑呢?昨晚还不是这样,今早也就出去帮我送了信,然后不知为何又和顾朝云一起回来了。
难道是顾朝云?花占春早就把他列进了危险人物的榜单上,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我昨天其实是和顾朝云耍你了,我们根本没什么的,我接近他,只是想给他和湘灵牵线,我舀他当能说话的朋友。”要想套秘密出来,总也要付出一点小秘密,我很大方地就把事情给他讲明白了。
花占春的反应很奇怪,淡淡哦了一声似乎不甚在意,但马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又好像没有想通,脑中在打架,很有必要出现一个人来给他整理一下。
“你和顾朝云,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想不通决来听听嘛,我看你已经扎进了死胡同里去了。”
“你很了解顾朝云吗?”花占春反问。
我耸耸肩说:“什么身世背景暗地里的秘密的,我当然了解的没你多,不过这个人啊……我自认还算了解。”
花占春直起身子看着我,然后嘲讽地笑了笑:“了解?你可知道,顾朝云他,他其实是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