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还真的没有猜错,这位年轻人就是陈书记的儿子陈小强,所谓京城地面上的一哥。看到这两父子你来我往,他一句话不说,面目含笑,悠然自得的就看这对父子怎么演这场戏。
“哼,你说的什么话?人家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放在眼里?”陈书记满是怒容训斥道。
陈书记这个话问得很有意思,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回答,从他的语气里面,等于是认可了陈康杰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说法。
陈康杰轻笑了一下,还是闭口不言。陈书记那个话如果说是厉声说给陈小强听,还不如是隐射给陈康杰。然而陈康杰城府就比陈小强要深得多,意思他听懂了,可是他选择装糊涂,让自己没有听懂。
在场的人也都以为陈书记都如此态度了,陈康杰怎么说也应该说两句软话或者客气话。作为普通的一个艺人,不管名气多么的大,多么的响亮,在国内这个环境而言,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惹不起国内的高官,更何况陈书记还不是一般的官员,等政治稍微了解一点的人都知道,他可是和副总理同一级别的国家领导人,得罪了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无法预料的下场恰恰是可以预料的。
来自香港的成龙此时此刻都有点替陈康杰担心,他欣赏陈康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可是他也认为陈康杰太年轻气盛,而且还缺乏成熟,难道这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吗?他是真有点着急了。可惜再着急也没有用,在他的电影里,他几乎没演过大人物,在现实面对陈书记的环境中,他同样不是大人物,没有帮着说话的资格,只能在一旁紧张陈康杰。
与成龙有相同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乎全部。这是很自然的,他们都不真正了解陈康杰的脾气和处世之道,更加不了解陈康杰真正实力。美国总统都被他弄得灰头土脸,何况一个市委书记。
陈小强被他老子的话反问的二愣二愣的,怎么回答?他完全没有想明白。说陈康杰将他放在眼里?不对,是自欺欺人。承认陈康杰真的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似乎也不对。理性的说陈康杰作为一个正常人,可以有权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就更不对了。他嘴一张一闭,眼睛忽左忽右,最后变成死死的盯着陈康杰。
“陈书记,陈书记,我想陈先生应该不是有意冲撞的。”最后还是龙副市长煎熬不住,撑着胆子打圆场。
龙副市长的打圆场算是给了陈书记一个台阶下,他还真没有想过陈康杰会不接话。他对陈康杰的认识比其他人要多,他可不认为陈康杰会连那种话都听不明白。在他想来,站在自己的面前,陈康杰只要听明白了,怎么着都要弯曲一下,哪曾想到,陈康杰耍横,直接来个听不懂,就优哉游哉的在一旁看他们父子俩的好戏。
陈书记真的是肺都气得冒烟了,至少十年来,没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了。然而作为一名有尊严的大人物,心里不管再怎么气,也应该要保持基本的修养和气度,否则就会更加跌份。
“我对小陈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年轻人嘛,有点冲动很正常,说明有朝气嘛。”陈书记打着哈哈大量的说道,倏然他一拍脑门子,“对了,我差点忘了,在办公室还有一份文件要签署,明早要下发,龙副市长,就麻烦你陪一下大家,要把客人们都招呼好,他们可都是我们申办能否成功的支柱啊!”
心情受到刺激的陈书记显然是没有兴趣再与陈康杰他们吃饭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这种托词。也不想想,他这样的大人物会忘记签署重要文件?那不是天方夜谭嘛,如果真如此,那他的秘书和市委办公厅的人就该撤职了,还留着那些人干什么呢?
“陈书记,现在天都黑了,你要不,吃点在回办公室?”龙副市长没想到陈书记会才进门就要退,作为级别相差两级的下属,他小心翼翼的好心问道。
“不了,不了,工作要紧。”陈书记面带微笑的摆摆手,然后对客人们说道:“对不住大家了,欢迎大家来到京城,我就不陪你们的,龙副市长代替我好好招待大家,不好意思。”
“陈书记,没关系,没关心,工作为上。”
“陈书记,不用客气,您忙!”
“陈书记,您辛苦了,不用客气的。”
张导演他们一个个都陪着笑脸七嘴八舌的客气或者恭维说道,只有陈康杰只是笑笑了事。在陈康杰的眼中,你不想见到我,我还更不想见到你,早走早好。
在与大伙道别的时候,陈书记颇有深意的瞟了陈康杰一眼,而陈小强就不一样了,一点点不掩饰对陈康杰的愤恨,双目怒得就像要喷出火似得。
陈书记走了,除非龙副市长留下来做陪客,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
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惬意,经历了刚才的小插曲,饭桌上气氛很是凝固,只有龙副市长说了几句客气话。每一个人都没有了热烈的兴致,刚才还一个个对陈康杰热情得不得了的大家,饭桌上都不怎么与他说话了。仿佛他就是个扫把星,与他牵扯上会到大霉似得。
龙副市长心里也是装着事的,当着他的面发生了那种事,这顿饭他岂能吃得安稳。因此才半个小时这顿充满山珍海味的宴席就草草结束了。在饭桌上的人,估计除了陈康杰,其他人都没有吃饱。
从餐厅出来,陈康杰没有与张导演结伴而行,而是自己一个人走在了前面。并且走的不是笔直大道,而是绕向右边的曲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