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四年,永熹帝薨,其弟凛王继位,是为永嘉帝。永嘉帝继位后,勤政爱民,大肆改革,夜夜朱批不断,所有熙楚臣民在为能有这样一位皇帝而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永嘉帝的身体担心,传闻,这位皇帝曾在上朝之时吐血昏倒,但一旦醒来,便又埋头朝政,文武百官跪满了整个议政殿都无法劝其休息。而且,这位永嘉帝继位后,遣散了整个后宫,继位至今已三年,却未纳一妃,也未曾选秀,整个后宫空无一人。
“太后娘娘,您终于肯来劝皇上了。”老太监李福忠在议政殿外,老泪纵横。
“唉……你下去吧。”三年的时间,太后那一头青丝,也染上了霜华,脸上的皱纹也越见加深,李福忠知道,太后这三年来,虽未曾跨进议政殿一步,但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这位固执的皇上。
看着太后手里牵着的,永熹帝留下的这个年仅三岁的小皇子,李福忠忽然觉得,熙楚,怕是又要变天了。
太后牵着年幼的皇孙,一步步走进了议政殿,看着那形容憔悴,伏案疾书的皇帝,胸口一阵揪痛。
“一个皇帝,不要江山,留书出走,另一个皇帝,不要命地忙着处理政务,不知哀家是该高兴呢,还是悲哀。”
伏案疾书的人,猛地抬起了头:“太后怎么来了?”随后又责怪地看了一眼随侍身旁的太监。
“你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出声的。”
景凛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那年幼的皇侄,写满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地笑:“澈儿都长这么大了啊。”
太后摇着头。叹了口气,道:“我该说你什么好?可怜我们的澈儿,亲爹丢下了他。皇叔也不来看他。”说完,太后爱恋地摸着澈儿的头顶。眸中是掩不住地悲伤,不等景凛说话,她又接着道:“唉……若是那罗衣和她的孩子还活着地话……那孩子也该有澈儿这般大了。”
“铛”地一声,原本握在景凛手中的玉杆毛笔掉落在地上,断成了两半
“你啊……”太后还是摇头:“三年了。哀家当初就告诉自己,给你三年时间,你若还忘不了……没想到,你真的就这么死心眼,为此还连命都不要了。找了三年,可有消息了?”
“最近,有了点眉目。”景凛道。
“可别再是假的了,哀家不想再看到你那失望的模样。哀家知道,你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找她。去吧……这次。若是真地,便不用再回来了……”说罢,起身拉着澈儿。慢慢地踱出了议政殿。
是夜,一人一马飞驰出了熙繁城。
如今的天下。已是熙楚一国独大。左权和燕北均成了其盟国,然而东边的金池国。却依然没有要与其结盟的意思。尽管这样,金池国却没有受到这几国的骚扰,依旧是国泰民安,人民富庶。
金池国的国都迷金城,可谓是现今天下最富饶的一座城市,这里的商贾随便找一个,便是富可敌国。然而就在这样的地方,近年忽然出现了一座名为沉香楼地酒楼,这座酒楼开张伊始,便受到了皇家的支持,短短两年时间,这沉香楼便一跃成为金池国酒楼业的龙头老大,然而让人奇怪地是,这沉香楼的老板却从未公开露过面,于是又为这件事蒙上了一层神秘地面纱。
景凛看着这座纸醉金迷地酒楼,表面平静的他,已是心潮澎湃。
“这位客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地?”
才进大厅,便有一个身穿奇怪服饰的女子上前询问,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帮?哦,我要找你们老板。”景凛道。
“哦?找我们老板?您是想投诉,还是有什么建议呢?这可以找我们大堂经理的。”那女子依旧微笑。
没来由地,景凛心底一动,若非是她,怎会开出这样的酒楼?
他舀出一块玉佩,交给了女子,道:“你把这个给她,她就知道了。”
看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女子心想爱财如命的老板肯定会喜欢吧,于是道:“呃,那请稍等。”说完,转身上楼。
景凛死死地盯着那通往二楼的楼梯,手心已经冒出了汗,三年了,只愿这次不要再失望。然而,当他看到那含着浅笑从楼上下来的年轻男子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你好,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先前那名女子指着年轻男子道。
“你,真是这里的老板?”景凛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失望的神色。
“不是。”男子浅笑。
“……”景凛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