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原来真有如此残酷的刑法。”“你想要那么痛苦的死去吗?”
钟嘉笑了起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愿意死在你手里。”
易阑珊一抬眼:“当真?”
钟嘉点点头:“我愿意。”
一抹寒光在易阑珊袖中一闪而逝,钟嘉的背脊有点发凉:“你手上舀的是什么?”
易阑珊诡谲地笑着,走到了钟嘉背后:“你猜呢钟嘉看不见她,只感到两条柔软的手臂缓缓围住了自己,然后是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胸口,易阑珊低声说道:“只要轻轻捅进去,你就可以解脱了……”
“杀人可是力气活,你的手劲儿没这么大吧?”汗珠自钟嘉的额头滚落。
“这刀可是淬过毒的,世间最灵的毒药……”
钟嘉大喊一声,惊醒了。他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解了下来,放在只垫了一层稻草的木板上,有人以蘸了水的棉帕轻拭他的嘴唇。他眨眨眼,昏黄的烛光勾出一个柔和的轮廓,看不清面目,他也知道那是谁人。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嘶哑。
“我想向皇上求一块免死金牌,但是……”易阑珊放下帕子,把手伸进袖子里,钟嘉屏住呼吸看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揣测:这梦,不会这么邪门吧?
易阑珊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我只能蘀你求到一个干脆的结局。”
钟嘉宽慰地笑了:“还好。”
“哪里好?”
“不是最坏,便是好了。”他接过药瓶,打开,一饮而尽,想说些什么,发出的声音却接近于叹息,睫毛抖动着,眼睑终是不甘地闭上了。
易阑珊又坐了一刻钟,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起身了,她走几步,回头看一眼,又走了回去,把帕子打开,搭在了钟嘉的脸上。
和皇帝殡天的消息比起来,一个冒牌仙人之死不过是一粒尘沙。
和新帝登基的喜讯比起来,皇帝殡天也不过是一粒比较大颗的尘沙。但和羌族南侵,攻破月鹿关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尘沙罢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