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沉香有信送来,崔夙顿时大为振奋,因此匆匆入宫的萧馥很快就被带到了宣政殿。拜见之后,她一边把信递了上去,一边沉声道:“公主,送信的是一个读书人,看那装束似乎像是来京城应考的士子。他还说当日救下沉香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事后请来大夫医治的时候,方才发现她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而这封信是沉香亲笔所写亲自所封,他也不知道上头的内容,当然,奴婢也没有看过。”
正在拆弥封的崔夙不禁手一抖,脸色登时极其难看,动作也逐渐缓慢了下来。昏迷不醒,三个月身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秦达,秦达到哪里去了!
一咬牙拆开了信,崔夙便看到了一行略显笨拙的字体,立刻确认了是沉香手书这个事实,因为,正是当年伺候她的时候,沉香方才学会写字的。然而,这些都抵不上信上的内容那么触目惊心,据沉香所述,她和秦达竟是一出京城便遭到一伙蒙面人袭击,秦达不敌被擒,然后两人被分开关押审问,沉香费尽心机终于脱逃。但是,字里行间却没有提到任何有关怀有身孕的消息。
在反反复复确认了之后,崔夙便抬头望着萧馥,脸色一片铁青:“那个士子在哪里?”
“就在公主府。”萧馥虽然没有看过信件,但是,仅仅那士子口述的内容就极其惊人,更不用说其他内情了。此时觑着崔夙神情不对,她便试探着问道,“公主可是想去见见此人?”
崔夙刚想说是,却立刻想到了背后文章。只得强自压下了满肚子疑惑。来来回回踱了两步,再想到先前太后遇刺案没有查出任何结果,李隆运李隆符当初遭到劫杀的事情也同样没有下文就连魏国公陈诚安昔日在府邸中遇匪一事,至今依然毫无头绪。虽说先前的宫变已经被压了下去。但这一桩桩无头公案,焉知和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关系?
她地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清秀温和的脸,更想起了沉香往昔默默无闻却将诸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女子名节就算不重要,但是,若是她真的是遭人奸污。那么……
一瞬间,她再也不敢想下去,叫来一个太监让其去通知刘宇轩,她便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虽然受命监国,但是,以女子之身去见一个待考士子自然不妥,而刘宇轩就不一样了,毕竟,刘宇轩有方便地身份以及出入宫禁的自由。
而对于这样一件事。刘宇轩自然答应得格外爽快。而在出宫门之后,萧馥却借口有事要谈,硬是让他弃马乘车。而刘宇轩起先没有注意。进了马车之后方才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车,犹豫了老半天方才坐定。结果让萧馥好一阵偷笑。
“刘大人。你可是如今京城中最最炙手可热地年轻权贵,可别告诉我连青楼楚馆也没进去过!”萧馥调笑了一句。见刘宇轩似乎有发怒的趋势,连忙转过了话头,“我找你进来,是有一件关于楚王的事想要转告。”
楚王?李明泽?
刘宇轩一下子提起了心思,他这些天忙于宫禁之事,几乎连自己家都没有回,更不用说打听其它消息了。此时,他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连忙问道:“楚王怎么了?”
萧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解说道:“就在昨天,听说罗山令刘建将小女儿送到了王府,听说今儿个一早王府已经重新置办了行头给这位新人挪了屋子。我让人打听的消息是,楚王似乎准备去大宗正司,将此女记入宗谱。”
刘宇轩心头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李明泽虽说算是一半地情敌,也知道李明泽难免有一天要纳妃,但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方才记起这件事和他根本没有关系,不免瞪了萧馥一眼:“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馥此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好一阵过后她方才止住了笑声:“当然和刘大人你有关系,虽说王爷不过是纳了一个良媛,但毕竟是已经有侧妃了。倒是刘大人你至今仍是单身一人,孰高孰低,难道公主还会看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