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
站在太医院的院里,白冬祭面色有些憔悴,抬眼看了下头顶太阳的位置,现在恐有申时三刻了吧!
估摸着时间,白冬祭便又伸着脑袋,看了看排在自己前面还有多少人。
是的,现在白冬祭正在排队呢,离开白府后便急忙赶到了这太医院,可谓是喝口水的时间都没用,不了,赶来时,太医院就已经排上了长长的队伍,从屋内排到了院里,远远看去很是壮观。
左尘病重,离国广发皇榜,寻天下有才医者,望进宫为君主治病,若能救治,便是一生荣华。
得此消息,凡是会点医术的人,都纷纷涌向华沙,望自己能进宫,博得一生荣华。
这就是此时太医院内人满为患的原因,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宫的,想进宫,那是必须有点真才实学的,这不太医院的学问最博学的尹太医正坐在屋内,一个一考问。
一波又一波的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还有五个人,白冬祭在心里再次暗数了一下排在前面的人,又少了些人。
终于快要到自己了!
白冬祭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但焦急的心还未停歇,在这站着估计快有一个时辰了,能不急吗?
“下一个!”屋内传来一个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便见一个肩挂药袋的太夫,摇头叹气的走了出来。
又走了一个,白冬祭眨着眼睛看着那人面色不好的离开,心里不由的替之惋惜,但立即摇了摇头,只有他们走了,自己才有机会的,所以不能同情,不能同情!
“下一个!”不一会儿老者的声音又传来,又是一个摇头叹气的离开。
离屋内越来越近,白冬祭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厉害,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期待,害怕,这复杂的情绪此刻汹涌的向白冬祭涌来。
就在一人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时,见白冬祭的眼神不由一愣,就这一愣,把白冬祭吓的要死,白冬祭欲出言问为何,只听一个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下一个!”
“到。”白冬祭慌了神,抓着自己的衣袖上前一步,紧张的回答道。
此刻檀木雕花桌前,坐着身着官府的白发老者,正低头执笔写着什么,闻声后,眉头一皱,笔尖一顿,缓慢的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这位白发老者,面上布满皱纹,但脑门依旧光亮饱满,是智慧的象征,这位老者便是太医院的最为博学的尹太医,世家三代皆为太医。
“你是女子?”尹太医有神的眼睛打量白冬祭片刻后,才开口问道。
“是。”白冬祭轻声答道。
尹太医眉头再皱,问:“你这女子,会医术?”
“会。”白冬祭再答。
尹太医不再说话,皱褶深重的眼睛眯了眯,摇了摇头,便低下了头,顿了的笔在纸上划掉白冬祭三个字后,叫道:“下一个!”
尹太医的举动,让白冬祭顿时蒙了,这是什么情况,问都还没问怎么就下一个了?
就当下一人进来的时候,白冬祭这才缓过神,激动的对尹太医叫道,“你还没考我,怎就把我名字去掉了!”
白冬祭的吵闹出乎了尹太医的预料,因为自古以来,女子便是三从四德,哪有女子敢这般大声说话的。
尹太医放下了手中毛笔,抬起头看向白冬祭,皱眉道了句,“女子不得进宫,为圣上治病。”话说完,便向白冬祭身后人点头示意,上前来。
心想着,这女子应该明白这话的意思,会就此离去,自古以来,女子从不会违背长,父,兄的话,他这也算是长者了。再者,这太医院从来都没有女子呀!
可是谁曾想,白冬祭是在深山里长大的,不知这世间对女子如此约束,另外,师父就是个性格怪癖的人,她这个当徒弟会乖顺到什么地方,就算乖顺,那也只是在她师父面前。
只见,白冬祭小手往檀木雕花桌上一拍,怒道:“女子怎么了?女子为何不能给皇上看病!”
尹太医被白冬祭猝不及防的举动,吓的后背一抖,本能看向白冬祭,咽了口水道:“你,你这女子。”
这还是女子吗?这是哪家女子,怎可如此没有礼仪,如此没有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