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四面环水,水面偶有各色各异之花,鲜艳异常。将近黑夜,各处红烛摇曳,犹如白昼。
亭中四方极品楠木桌,赢羽,扶苏,颜路相坐。
赢羽边为颜路沏茶边说道:“老师此茶长于悬崖峭壁之上,新雨后采摘,于我特制的紫砂壶冲泡而成,请老师鉴品。此时此刻正当合适。”
颜路观看紫砂壶后说道:“此物有酒器之形,而独有奇特,纯朴清雅,鬼斧神工,世间难见之。”
“颜路先生,此乃九弟亲自设计而成,而其材料则是九弟遍寻帝国各地而得,也是九弟亲手烧制而成,可以说此壶从材料及工艺制作到命名全部出自九弟之手,天下之内仅有六个。”
“九公子自小聪慧,然手制此物颜路仍为怪也。”
“帝国之民,辛耕劳作,以双手而活,我亲手制于此物,利已利他,老师还有什么奇怪的么,老师请。”赢羽说着将沏好的茶递给颜路。
“谢公子,公子之语大善。”
“老师无需客气,奉茶于师,礼也。”
颜路接过茶杯,看后说道:“此白玉之杯,浑然天成,内刻有白羽凤凰,经泉水冲泡之后,犹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且此茶氤氲悠扬,香实气聚,若凤凰展翅冲霄,见闻此茶,犹入其境,吾生平得品此茶,吾之幸也。”
“能与颜路先生共饮此茶,亦扶苏之幸也。”
“老师与大哥反而客气起来了。”赢羽见此说道。
“哈哈哈!”扶苏笑而不语。
“老师多年未见,风采依旧。”赢羽手拿玉杯道!
“岁月流逝,已是沧桑。”
“羽时常怀念幼时,老师教我之日,无老师当日之精心教导,无羽今日之才。”
“实乃公子天资非凡,非颜路之功。”
“今日本欲拜访老师是为了儒家未来之发展,如今诸子百家之中,阴阳家,公输家,名家等皆以入我秦国,儒家居齐鲁桑海之地,又作为当时两大显学之一,昔日儒家祖师孔老夫子周游列国,为的不就是儒家能够居于朝堂之上么。”
颜路放下手中茶杯道:“桑海之地已为帝国之土,儒家既已居帝国之土,自为帝国之民,儒家一直都是属于帝国的,且如今朝堂之上多为法家之士,而皇帝陛下似乎……”
“颜路先生不知朝堂江湖何为重也?”扶苏问道。
“先祖孔子曾谓哀公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无论是居庙堂之高亦或是处江湖之远,为民者,方可得民心,得民心者则多助也。儒家虽不处于帝国朝堂之上,然扶苏相信儒家必定心向天下之民,然若为天下之民谋福,非国之器不可,儒家虽名义上属于帝国,不过据扶苏所知儒家并不心属帝国,反而处处担心父皇对儒家出手吧。”扶苏既而说道。
两位公子一国一民,一曲一直,话中之意,隐藏太多,虽有为儒家着想之意,却不知道其意欲何为,颜路心中想道。
“颜路不求帝国弃法采儒,但求儒家传承不断。”颜路仿佛无奈的说道。
“老师,法儒不可共存乎?法家集大成者韩非不就师从儒家旬子吗,帝国刑法虽然严重,却也善民。百家之道,取之有利者,皆可治国也,然帝国刚刚一统,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而老师来于此,也不仅仅是为了儒家传承不断的吧。又或者老师也许不在意此时儒家是否能够行于朝堂,然并不是所有儒家中人都是这么想的吧,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儒生议论朝政了。”赢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