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敢有危险!”老太太敲了敲拐杖,厉声道。
郁子悦赶到医院时才知道,原来凌北寒在医院已经躺了近二十个小时了!刚进病房,看着床上躺着的,一条腿被吊着,挂着吊水,输着血浆的凌北寒时,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而凌北寒也听到动静地转首。
穿着白色羽绒服,驼色雪地靴的她,捂着嘴,愣在那,额前刘海上还沾着白雪,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嘴角扯着笑意,刚要开口,只感觉一股冷风吹来,淡紫色的身影跑了过来。
“混蛋!凌北寒!我恨你!我恨你!”郁子悦蹲下身子,双手隔着被子使劲地捶打他的胸口,她边哭着,边喊道。
“我不是没事么!”凌北寒由着她捶打着,勾着唇淡淡地说道,那声音是郁子悦从未听过的虚弱语气。
昏迷了近二十小时,刚刚清醒,知道自己没生命危险,他才让人通知家里。
郁子悦打累了,不顾形象地趴在他的胸口,抱着他,低低地抽噎,想起这两天魂不守舍的自己,就觉得心酸,看着他这么虚弱的样子,也更心疼。
刚刚也听人说,他是为了救战友受伤的,这样的他,真的让她又爱又恨!
“还哭?!”看着她一脸泪水的样子,他低声喝道。
“我高兴!你管不着!”郁子悦瞪着他,气愤地吼道。
凌北寒却忍不住笑了笑,“你还笑?!我都担心死了!”郁子悦狠狠地用力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气恼道。
听说她担心他,他既开心又愧疚,“首长说了,就当提前休年假了!”凌北寒笑着说道。
郁子悦听他这么说,自然是开心不起来,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这样的因祸得福,他们不需要,她要的是每天都是平平安安的凌北寒。
郁子悦听着凌北寒的话,对他白了一眼,他的左大腿被尖锐的石头割破,造成大量失血,左腿小腿骨受伤,庆幸的是没有骨折,不会影响今后的军旅生涯。
当时,她听到一声这么说,真是为凌北寒舒了口气。
“你要不要喝水啊?”看着他干燥苍白,翘着皮,裂着口子的唇,以及那瘦削的脸庞惨白,带着淤的脸,郁子悦脸上虽是带着责备,但语气却是极为轻柔的。
看着这样虚弱的凌北寒,她心里溢满了心疼。而凌家人在听说他受伤了,好像是什么奇耻大辱似的,没一个要积极过来看他的。
没有家人关爱的凌北寒更令她心疼。
“嗯。”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看着她,淡淡地答应,只见郁子悦脱掉羽绒服外套摘掉围巾,整理了下头发,然后动作利索地跑去饮水机边,为他倒了杯水。豪华的单人病房里,什么都有,布置地很温馨,并不冰冷,就好似在家一样。
“等一会儿啊,很烫,我扬扬!”郁子悦在他病床边坐下,拿起另一只杯子,倒来倒去在扬水,“这一招是跟我老妈学的!本小姐第一次为你服务,是你的荣幸!”郁子悦她边动作,边调皮地笑着说道。
凌北寒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粉嫩小巧的脸蛋上,那认真又略带调皮的笑的样子,令他心脏没来由地悸动。倏地想起厉慕凡那晚的话,和她那句半玩笑似的话,凌北寒只感觉心口刺疼了下。
看得出那个厉慕凡对她还没死心,她的父母也必定对她说过什么……
郁子悦拿着勺子试了试水看着自己在发呆,郁子悦小脸倏地一红,以为他是看着她看得入迷了。
“喝水吧——”舀了勺温水,凑近他的嘴边,她小声说道。
凌北寒愣了愣才回神,看着她。
“难道要我嘴对嘴喂你啊?!”郁子悦看着傻愣着的凌北寒,想起在小说里看过,男主受伤时,都是女主嘴对嘴喂着喝水的,她红着小脸说道。
“咳——”凌北寒因着她的话,差点没笑出来,咳嗽一声以掩饰,这小东西,小脑袋里装得都是些什么?!
张口吸了勺子里的水。
“真不解风情!”见着他的反应,郁子悦气呼呼地说道,她怎么感觉凌北寒对她有些冷淡了?
“咳咳——咳——”凌北寒听着郁子悦的话,一口水没咽下,倒是呛得不停地咳嗽。
“哎呀,你怎么啦?!”郁子悦连忙放下杯子,慌忙地抽起面纸,为他擦拭嘴角溢出来的水。
“咳——郁子悦!”凌北寒咳嗽了声,转而,严肃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啊?怎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又看没营养的小说了?”凌北寒瞪着她,严肃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