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卧底?所以装作不认识他?
“我知道你有苦衷的,是吧?我走,我这就走,免得你身份暴露……”她慌乱地说道,说完,跌跌撞撞地朝着凉亭外奔去,边跑着,还边舍不得地回首看着他一眼,脚下一滑,她摔倒,他却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没有上前扶起她的意思。
陆启琳,他是卧底,他不能来扶你啊——
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她冲他笑笑,自己吃力地起身,忍着脚踝上的痛,朝着前方走去……
凉亭里,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垂在双腿两侧,眸子紧锁着远去的身影,喉结颤动,有清澈的眼泪从镜片底下滑落……
她走了很久,忍不住回神,看着雨帘里的凉亭,里面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她顿足,雨水早已淋湿了她的全身。想起自己那晚的遭遇,她心里一阵绞痛,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还活着,她的身子脏了……
“琳琳——”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她回首,只见大哥陆启正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过来。
“哥……”说话间,牙齿在剧烈打颤,陆启正上前,为她遮着雨,又脱掉外套给她穿上。
“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陆启正心疼地斥责道,刚知道她来了这后山,怕她想不开,找来。
“哥,我看到他了,他活着……没……没死……他是卧底……对不对?”牙齿在打颤,她吞吞吐吐地说道,经历过凌北寒和陆启正的事情,她这点领悟还是有的。
陆启正脸色僵住,看着她,“幻觉!琳琳,跟哥回家!”陆启正冷声喝道,抓着她朝着山下拽去。今晚的行动不能出事,没结束前,怎么着也不能告诉她。
陆启琳没再问,听话地随着他下山,知道他们不能暴露身份。
陆启正送她回到家,她很积极地去泡热水澡,想起山上发生的,心悸,又心痛。他怎么毁容了?声音怎么也不一样了?那狰狞的疤痕像是刻在了她的心脏上……
只要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晚上的行动很顺利,凌北烨给警方提供了准备的时间、地点,将宏盛一网打尽。鼎爷企图逃跑,被凌北烨顺利抓住。这次行动,将京城最大的****组织一网打尽,也缴获了大批毒品……
重感冒发烧的陆启琳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激动地看着电视新闻,没有关于凌北烨的任何消息,只有对陆启正的采访。她想,应该是为了保护凌北烨的安全吧。
凌北烨也被带去了警局,此刻的他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陆启正。
“这道疤怎么来的?”
“鳄鱼啃的……”他喝了口水,淡淡地说道,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脑子里却浮现着那天那凶残的画面,还好,他掉水里时,身上还有把枪,关键时刻,那批鳄鱼被他击灭,他从鳄鱼口中逃生。
凌北烨将他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同陆启正说了遍,奄奄一息的他,被当地的人救起,在老挝,醒来时一大片的罂粟花,当地人用罂粟花提炼的****给他治伤,他也因此染上了毒瘾……
他也顺着那片罂粟的线索,得知幕后牵扯到京城的宏盛,也是无意中得知吧。他混进当地的毒品交易组织里,为取得他们的信任,受了不少苦。
没人知道他还活着,也没人知道他是个卧底。
那天在夜总会被带进警局,陆启正就已经知道他是凌北烨了,两人默契地没说开,但也默契地暗中配合着。
“你这属于被胁迫杀人,又是卧底,我会对法官帮你说话,放心吧,不会有事!”陆启正整理了下资料,对他说道。
“坐不坐牢,受不受处分,我已经无所谓。”他消极地说道,人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剩下的,唯有责任。对父母,对孩子的责任。
“凌北烨!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样消极的凌北烨令他气愤,陆启正暴吼,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真想再揍他一顿!
“老陆,我就这样了——”
“那琳琳呢?!她怎么办?两个孩子怎办?!啊?!”陆启正松开他,他的身子无力地掉进椅子里,他暴吼。
“我会告诉她那晚的真相。”他淡淡地说道,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陆启正去开门,只见凌北寒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