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梅清打来了电话,凌北烨看着上面的来电,皱眉,忍不住想接起,又没那么做,出门,来到客房,敲响她的房门。
陆启琳连忙上前,打开,手机迎面被丢来,差点砸在她鼻梁上,被她及时接住,然后他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在电话没挂断前,她连忙接起,是婆婆梅清打来的。
“妈,我在他这里了,嗯很好,朵朵跟天天他们怎样了?”陆启琳淡笑着问道,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
“两孩子都睡了,琳琳,辛苦你了……”
“妈!这有什么!放心吧,我会陪着他度过这道坎的!你们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陆启琳又安慰道,听着婆婆的叹息声,她心疼不已。她老人家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染上毒瘾,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判刑……
“琳琳,你别担心我们,我们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主要是你,北烨要是毒瘾犯了,你一定躲远点!别让他给伤着了!”梅清又说道。
“嗯,我会注意。”跟梅清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她坐在床边,看着门板发呆,录音,他应该是听到了吧?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有没有振作点?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无力地倒在床上,拉上被子。
被高烧时身上的忽冷忽热折磨地醒来,“冷……”
“啪——”
从门外传来的动静声,令他睁眼,一直惦记着客房里的她的凌北烨猛地从床上坐起,心惊地出门,“琳琳——”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她时,他惊呼,不顾一切地上前,将她拉起。
陆启琳全身发烫,双颊酡红,他的大手探上她的额头,那烫人的温度令他心惊,也更心疼。
“该死!”懊恼地低咒一声,将她抱回房间。
“阿烨哥……冷……冷死了……”理智涣散的她听到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体温,像是找到火炉般抱住他的身子,撒娇道。这样的她,令他再也硬不起心,心疼地看着她,“躺好,我给你找药去!”将她放倒,将她的手臂从他脖子上扯下,他沉声道,那语气不自觉地低柔了很多。
凌北烨赶紧给她找了退烧药,这大半夜的荒山野岭的,根本没医生。
凌北烨理智恢复,上前,扯过被子为她盖上,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紧怀里,“吃药了——”沉声说道,不敢看她胸前一眼,将胶囊塞进她嘴里,她皱着眉就要吐出来,他连忙低下头,堵住她的嘴。
又喂她喝水,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他皱眉,索性喝了一口,嘴对嘴喂她。
“琳琳,别闹了,睡觉——”松开她,为她盖好被子,他沉声喝道。
“别走……不要走……抱我……”迷糊中,她呓语道,小手紧紧地捉着他的手腕,凌北烨低首,才发现她那只红肿的手,应该是敲门敲的吧……
翻身上了床,她连忙八爪鱼似地缠上了他。
凌北烨却被折磨得几乎一夜没合眼,凌晨四点,她退烧,发了很多汗,几乎汗湿了两个人。抱着她去了主卧的浴室,放她在浴缸里给她冲去身上的黏腻。
悉心将她照料好,抱着她回主卧,他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脑子里浮现着跟她在一起的一幕幕。
有冷战的时候,也有恩爱如胶似漆的时候……
“为什么还找来?”他看着她,喃喃地说道,房间里的光线渐渐变亮,他起身,走到衣柜边,一件件地穿上衣服,打算悄悄离开,去一个没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因为还在保释期,他要常向警方报告自己的行踪,现在要是再离开,谁都不告诉的话,他便相当于逃犯。
穿好衣服时,天已经大亮,看了眼床上的她,他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的光芒,随即,戴上了墨镜,拎着一只银色的箱子,出了卧室……
“阿烨哥——”
陆启琳惊醒,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慌地下床,冲出去,只听到从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她心惊地跑到窗口,只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越野车离开。
他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