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坐青听了,大怒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取了你的狗命。”
话音未了,王坐青的人已从马鞍上跃起,那一柄燔钢破甲锥箭一般直取张莽荡咽喉。
很快!锥尖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已到了张莽荡的胸前。
张莽荡的人却在这一瞬间突然离鞍,向后疾速蹿去,又凌空一个翻身,双脚在大道旁的树干上一蹬,迎头直刺王坐青的眉心。
王坐青一锥斜斜扫过,“当”的一声金属相击声,张莽荡的长枪立刻就被震开三尺。
王坐青却在这顷刻间跃起,那闪耀着银色光芒的锥尖就距离张莽荡的胸膛已不到五寸。
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条长鞭从旁边卷来,正卷在王坐青腰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鞭上传来,王坐青立刻就如同风筝般被拖下地来。
长鞭当然是武奋英的。
一个人若是敢以“神鞭”的名头行走江湖,一条鞭上的功夫,当然就绝对不会太弱。
王坐青连退了四五步,方才稳住脚跟。
武奋英觉得自己只要再轻轻一提,眼前的这个王坐青立刻就会像谢友龙一样,像条被人钓起的鱼虾一样落到他的手里来。
他一向都很有这个把握,因为江湖中已有不少于三十位高手就这样被他卷了过来,然后在他的铁掌下丧生。
“玉面魔花”花不如也一向都很欣赏他,因为只要是“神鞭”武奋英出去执行任务,这十年来,他都还没有失过手。
武奋英已忍不住在纵身大笑,他轻轻地提鞭,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必白白耗费太多的力气,他相信最多用三分力量,王坐青的人就立刻就会像一只纸糊的风筝般飞起来。
可是奇怪的是,他发现王坐青竟然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王坐青就站在原地,就仿佛这条“神鞭”根本就没有卷在他的腰上一般。
武奋英用力来拖那条鞭,却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拉得动分毫,就如同他这条“神鞭”已被人钉在千斤巨石上一般。
但在这个时候,王坐青已经用一只手拉住了武奋英的长鞭。
王坐青盯着满头大汗的武奋英,他忽然喊了一声,道:“下来。”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拉,武奋英立刻一个跟头,从马鞍上飞了出去。
纸糊的风筝没有被放飞,放风筝的人倒被风筝放飞。
武奋英竟然直滚到王坐青脚下。
王坐青大喝一声,一锥劈头盖脸打来,惊得那武奋英魂飞魄散。
但在这个时候,张莽荡突然从马鞍上一掠而起,手中的长枪忽然伸了过来。
王坐青的锥子立刻就打在这一条铁枪上。
张莽荡后退三步,又是一枪,来刺王坐青面门。王坐青也向后略退一步,大喝一声,一锥震开那条长枪。这一击,只震得张莽荡虎口发麻,手中长枪带着“呼呼”风声,飞出去三四丈,钉入泥土中。
张莽荡的人也连连后退,随时都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可能。
武奋英这时也已经上了马,他忽然出手,又是一鞭扫过,那条鞭不偏不倚,卷在张莽荡的腰间。这一次,武奋英只轻轻一提,张莽荡就已落在了他自己的马鞍上。
这两人打了个眼色,带着那十来个人,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向西飞奔而去。
王坐青也不来赶,心想道:“那谢友龙遭他们捉去,这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不管他,我今天只得打上门去索要。”便吩咐那个伴当道:“小四,我们去城中找个客店,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你便在店中看守行李。我去把那个朋友救出来,再来找你,往临安去。”小四应了一声。
二人沿着旧路,往西来到余干县城,寻了个客栈,住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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