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和“山塘”给人的感觉又一点儿不同,虽然都是江南古镇、水乡,可西塘的韵味,怎么说,好似要比“山塘”更浓重些。
顾疏白选择的客栈依然是临河的,临的还是主河道,景致很好,而房间和之前在山塘的倒没有很大的区别,一点儿,在于这房间布置的更加净雅,地上铺着暗色地毯,可以直接的赤脚踩着,会很舒服,而桌椅,床铺皆为木质雕花的,阳台上照例放置着摇椅,茶桌,椅子。
以为到这边是会有个不错的记忆,她能进一步感受到江南的韵味,他期望两人关系得到改善也可以如愿以偿。
谁也没想到中间会出了那么一些的差池,西塘将是江南的最后一站,两人在这里会有最灰暗的一段记忆。
……
到西塘的第二天早上,顾疏白接到了容易的电话。
“喂,四哥。”一接通,那边她声音便是哭哭啼啼的。
“怎么了?”据顾疏白对其了解,她不是个爱哭鼻子的人,这忽而打电话给他,就是哭着,心间颇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她下一句话证明了他的感觉。
“四哥,对不起,老祖宗知道四嫂子了。”
“恩,怎么回事?”顾疏白耐住性子问。
“昨日,老祖宗派人到金陵寻我,想找着我过去给她解解闷,我还未从魔都回去,家里老爷子将这事告诉了老祖宗,因我过来魔都,老爷子知道是你差使的,便将这也顺着给老祖宗说了。”
“昨日晚上我回家,老祖宗亲自过来了,问起这事情。”
她们这些家庭里的人,子子孙孙,那个辈分里多少个人,做的是个什么职位,无论有多么的乱,这家中族人,旁支长辈都事理得清楚,知道掌握的清楚的?
她是医生,那这顾疏白忽然找她,又急着,老祖宗那边没瞒下,可不得惊动着,顾家长房就这么一位男孩,出点什么意外事情,怎么得了?金贵着的。
再有,这位老祖宗,虽已经快九十岁的人,那身份威严都是摆着在的,她过来,就是往容易面前一坐,她也得腿发了颤,更何况她还开口说了句:“容易乖玄孙儿,听你爷爷说近来老四寻了你过去,怎么?是他身体有什么事情寻着你过去看看?来,给我这老太太这儿说说!”
她当时就给吓住了,不敢说顾疏白有什么事情,否则这一片都得惊动,也不会撒谎说个什么就是四哥觉着最近疏远了,寻着过去走走感情,毕竟顾疏白是个那么清冷性子的人,她只能实话实说,是给四嫂子看病。
“四嫂子”这称谓一出,其实起的波澜不比顾疏白生病要轻。
不过她当时没有想到,在说出了这话之后,方才想到了这个,这不就着急了,左右没得法子,只能打电话给顾疏白了。
“恩,我知道了。”听了容易的陈述,顾疏白脸色稍沉,不过语气里面听不出个什么大概。
容易心里难受,翁着声音给顾疏白道歉:“四哥对不起,都怪我这张嘴。”
“没事。”
“那……”容易咬唇,说不出下文。
“你嫂子醒了,我去看看她,这事,你无须多想什么。”
“恩。”容易应一声,挂了电话。
季子默是醒了,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顾疏白。
“吵醒你了?”顾疏白回身走到床边。
“没。”季子默摇了下头,在他接电话之前她就醒过来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听到他说话,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