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以前,现在,很难过,只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不要走。
“你不愿意走,那我走。”顾疏白转过身子,一身冷漠。
季子默望着他的背影,思绪陷在他的话里面,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回过神后,眼泪又一次决了堤,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哑哑的:“你还在生病,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要在医院,你别走,你别走,我走。”
说完,她往外面走。
这里昨天刚刚来,格局却已经是很熟悉了,她闭着眼睛都是能走的。
手捂在眼睛上面,往外面走,擦过他的身子,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季子默心中疼痛,她死死咬住唇,才止住要出口的哭音。
只是临了门口,还是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已经再度转开了身去,立在窗前背着光,他站在那儿,周身依旧是被冷漠,任何人都勿靠近的冷漠裹着,季子默眨眨眼,把眼里的液体眨掉,后调转了头,离开了。
季子默踏出房门,不过半分钟,偌大的空荡的病房里面响起一声巨大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将视线拉过去,可不是是有什么破了。
男人面前的窗子,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玻璃碎屑落了一地,有些飞出外面,落在地上,或者过往无辜的行人身上,让其疼痛。
可说到疼痛,谁又能疼得过站在窗前的这个将玻璃亲手砸碎的男人?
心,还有……破碎的五指。
手背,点点的殷红顺着他手背往五指延伸,滴落在地上,滴落在那透明的玻璃上,晕开一片血红。
自成年之后,或者,夸张一点说,自出生以来,他身上从未有过什么伤,小时候,是没人敢伤他,后来,是无人能够伤到他。
可这小女孩在身边的日子,短短不过一段时日,他已是伤痕累累。
又如何!
伤了又如何?
不过是心甘命抵,不过是你愿我愿,你命我命。
……
季子默刚出了顾疏白的病房,往电梯那边走了几步,迎面过来了个人,季子默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伤心里。压根没有看到面前的人,直到他立在自己的面前,喊她:“少夫人。”她才停下脚步,顺着声音抬起头。
眼前人是……
“晏溢。”
她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是。”晏溢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身份,又接着道:“少夫人,少爷让我送你回去。”
“他让你送我回去吗?”听到晏溢说少爷,季子默心紧了紧,她不确定的再问一声:“顾教授让你送我回去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