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分,一辆私人飞机,自南方飞往北方京都,飞机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在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后降落在京都郊区。
“去京都一军区大院。”
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男人自飞机上下来,坐进早已经在机场候着的黑色商务车里,他低沉着声音对着司机吩咐一声,车子便入离弦的箭一般的飞出去,直往京都一军区大院走。
……
翌日,京都临近的市-T市,天气很好,一扫连日阴雨带来的阴霾,太阳高高悬在空中,七月的天明媚至极。
T市第八女子监狱,监狱厚重的门哐当一声从里头开启,有人迎着太阳从里头走了出来。
起初人在里头被灰暗笼罩看不分明,后来,当那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之后,总算能看的分明了。
身上是单薄到极点白色衬衣,衣袖短的只过了臂弯,下摆也只刚好在胸下一点,露出肚脐还有突出的肋骨,裤子看上去应该是一条七分的白色休闲裤,但四处破了洞,血迹斑斑。
沐浴在阳光下的脸,尖尖的,是典型的美人脸,只是这脸上着实说不上多好看,苍白的跟吸血鬼的脸似得,额头上还破了一个大洞,血往下在淌,配上那衣服裤子,倒是有点可怖骇人。
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是傅思深,二十三岁的傅思深,七年牢狱刚刚刑满释放出来的傅思深。
“出去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回来了。”后头再响起“哐当”的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连同着一声或关心或讥讽的女声。
从走出那门之后,傅思深就一直是呆愣着的状态,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雕像似的,直到那声音落地,她才恍惚回神,抖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前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只要她一停下,就会顷刻将她淹没吞食。
其实说来,身后确实是洪水猛兽,是人间炼狱,因为她在里面葬送了七年,她的整个青春,还有她的……身体,就在昨晚,在那些肮脏的女人手下。
七年前,她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时,她虽然是被收养的女孩儿,但是她拥有所有人艳羡的家庭,她如同公主般高傲肆意的活在这个城市,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在她满十六岁生日那天,化为虚无,一场盲目的爱让她失去理智,撞上了那个女人,她被最爱的那人送进监狱,整整七年。
尖尖的小脸上浮上了一抹苦笑,往事从脑海掠过,她想起那一年的六月,那一片盛开的血色,其实,其实她是没有想要撞死她的。
可刹车,任由她怎么的踩,怎么的踩,都没有用,她眼睁睁的瞧着车子撞了上去,女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任何的解释,没人听,没人来管她,唯一来的那个男人,却是让人把她关到监狱,让她跌入泥潭。
呵,怪的了谁呢?都是她的错不是吗,哪怕是那汽车失了灵,女人也是被她的车撞死的,也怪她缠上了不该缠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