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着刘家三人,目光或冷漠、或讥讽、或怨恨、或怜悯、或同情,不一而足。既然段家排除了嫌疑,那刘家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刘定山老脸通红,他的年纪大的足可以当这些人的爷爷或爸爸,但江湖无辈,英雄无岁,强者为尊,刘家是七大古武世家之一不错,但实力却是垫底的存在,和玄心宗比起来更是差得远,他本人的修为也只有区区地级初期而已,家主并不是谁的修为最高谁就能担当。
刘永杰也是涨红了脸,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当众羞辱,他死死盯着金乌圣,恨不得冲上去拼命,但大哥刘永兴却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金宗主,你这是何意?”最初的恼怒过后,刘定山定了定神,露出一个在别人看来无比尴尬的笑容,问道。
金乌圣眼里精光暴涨,杀意沸腾,指着刘永杰,语出惊人:“何意?刘乘风是你这个孙子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玄孙,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你们刘家好大的胆子啊,犯下惊天大案,还敢在这里现身!”
好比沸腾的油锅突然落下了一滴水,房间里顿时炸锅,人声鼎沸,他们被这个内幕震惊了,看向刘家三人的眼神更是充满了不善,甚至带着浓浓的杀意。
刘定山脸色瞬间大变,身子一震摇晃,险些站不稳,刘永兴张大了嘴,呆若木鸡,刘永杰面色变得惨白,额头冒出了汗珠。
看到刘家三人的反应,众人更加相信了,一时间怒骂声不绝,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没错,刘乘风确实是我流落在外的儿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但那件案子绝对不是他做的。”刘永杰站出来,徒劳的辩解着。
刘定山也道:“老朽以刘家三百六十五条人命担保,三天前的爆炸案和刘家没有一点关系,我也绝不承认刘乘风是我的玄孙,他的事我刘家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他没死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以证我刘家清白。”
听到爷爷的话,刘永杰惨笑一声,事关刘家的生死存亡,他不怪爷爷,只怪自己,若不是当年造孽,刘家也不会有今天。
金乌圣冷哼一声:“刘老头,说这些没用的,你刘家完了,把他们拿下!”
不少人早就等不及了,狞笑着扑上去,轻易的制服了刘家三人,并且拿绳子绑了起来。
刘家三人没有反抗,以他们的修为就算反抗也没用,反而会死得更快。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真的不关我刘家的事啊……”刘永兴徒劳的大叫着,求助的眼神扫向宫无忌,宫无忌转过头去,悄悄退到后面,当起了缩头乌龟,这当口他要是出头为刘家求情的话,连宫家也会受到牵累。
“还真住持,您老人家素来慈悲为怀,求您主持公道。”刘永杰跪在地上,膝行到还真老和尚面前,以头磕地,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仍然碰得砰砰响,不一会儿便血流满面。
还真老和尚却连眼睛都不睁开一下,一动不动的盘坐着,整个人似乎已经圆寂了。
刘定山没有求人也没有喊冤,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当然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了,刘家完了,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悲和哀还有恨,对刘乘风的恨,甚至连孙子刘永杰也恨上了。
刘永杰惨笑一声,不再磕头,望着房间冷漠的众人,道:“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提前埋下了炸弹,是我炸死了他们,和刘家无关,我愿以死谢罪!”
说完,他站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向前冲,想撞墙而死。
没有人拦他,甚至主动为他让开路,段尘缘惊呼一声,那是刘乘风的父亲,她不能见死不救,刚想出手却被父亲拉住了。
刘永杰没有死成,因为金乌圣身子一闪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抬腿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金乌圣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轻抽一口香烟就燃到尽头,然后他喷出一条浓浓的烟柱,烟柱分成三股直冲刘家三人而去,隔着七八米远喷在了他们的脸上。
除了本就倒在地上的刘永杰之外,刘定山、刘永兴二人竟被这虚无缥缈的烟雾给击倒在地,狼狈不堪。
“想死?没那么容易。”金乌圣冷笑道,扔下了烟蒂。
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都暗暗吃惊,得多么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以烟雾隔空伤人?而三分的烟柱更是证明了他对内外的掌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