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阳也觉得轻飘飘的——即使打了两个小时游戏,可在她心里,那个顾修已经留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印记,深得她第一次这么不淡定。
还有什么能比短短时间被同一个人坑了两次更令人生气的?
顾修?她记住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顾修,称呼张哥为小张。
夏阳对于张哥的上级有所耳闻,应该是杜发祥,可杜发祥不姓顾。
张哥心大,就算她揍了他五个小弟,他也可以面不改色不把她放在眼里,原本夏阳打算正式和张哥撕破脸,她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更倾向于较为直接的行事,可既然对方和顾修有什么联系,她就打算先不要那么快和张哥撕破脸了。
怎么着也该看看那个臭小子到底是谁。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夏阳对叶红这边的情况也放心了些。回到家后,叶红看见她回来,坐在沙发上就哭了起来:“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要吓死妈妈吗?怎么能一个人离开医院!刚才发生的事情也不给妈妈解释一下就跑了!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叶红年少时候一意孤行要和夏荣辉结婚,亲自和家里人也断了来往,可结婚后夏荣辉并没有结婚前那样真诚勇敢,反而在经历了几次事业打击后一蹶不振开始滥赌,叶红有苦说不出,可这是自己选的路,她别无办法,再加上又有了夏阳,俗话说为母则强,她为了女儿,怎么也得把这个家撑起来,女儿相当于她半条生命。
可夏阳今天的行为是把她的心架在火上烤啊!
夏阳沉默地听她骂完,扯了卫生纸递给她擦眼泪:“我有自己的主意,你不用担心。”
“什么叫我不用担心!”叶红眼睛哭得通红,“何逸说你已经很久没有过去他家了!可是你每天晚上还是出门!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学坏了!”
夏阳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爸呢?他那么久没有回来,你没想过他去哪里了吗?”
叶红愣了愣,随后沉默的擦了下眼泪,她确实不知道夏荣辉去哪里了,因为他半个月不回家是常态,打牌打得废寝忘食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好像被抓起来了。”夏阳言简意赅地道。
叶红霍然抬头看向她,一双通红的眼睛像兔子一样:“什么被抓起来了?”
“因为欠了赌债。”夏阳拿了个橘子剥起来,“听说利率有些高,他之前夸下海口答应别人在一定期限内不还债务就翻倍,所以现在已经不止两万了。
叶红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两万对她来说都是天价了,这还不止两万?!她气得浑身发抖:“他太过分了!”
夏阳赶紧给她顺气:“你不要想太多,他现在肯定没事,人家要的是钱,所以在他没还上钱之前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因为这不划算。”
当然不划算,张哥现在逼夏荣辉签了合同把她卖了,夏荣辉要是有个万一她大可以翻脸不认合同,而她和夏荣辉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人,父女两都不至于非要置对方死地。
叶红满脸茫然,有对夏荣辉的怨怼和恼怒也有对生活的惘然:“怎么会这样……”
夏阳一瓣一瓣吃着橘子,没有吭声。
叶红忽而又叹了一口气,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小阳啊,有时候妈妈也在想,如果当年不是那么幼稚的话,也许今天我们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你的生活也会完全不一样,但这是我的错,也是你爸的错,爸爸妈妈都对不起你,可错误既然已经酿成,我不希望你怨恨我们……你爸……希望你不要太讨厌他,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只能说……”她有些怅然,“人都是会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