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斐然和向希被她哭得怔忪。
是啊,已经一夜过去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全?
他们也很害怕很疲倦了。
为什么他们要经历这样的事情?或者说为什么经历这种事情的非得是他们?
这些问题,哪怕想破脑袋他们也不会得到答案。
向希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在看到神山的新闻后的跃跃欲试,他一晚都在假设如果他没有当时给翟斐然打电话,那么他们不会决定来这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哪怕他没有邀请夏阳,他可能也不会来。
哪怕昨天早翟斐然没找到车子,他们也可能不会来。
哪怕他们晚来几天或者早来几天,也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世界没有“如果那么”。
纪静发泄情绪一般的嚎啕大哭,可她一晚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力气早没了,只是嚎了两嗓子掩面沙哑着啜泣,她的哭声不好听,可山洞里却蔓延开一股难言的悲哀的气氛。
即使夏阳是去求救去了,可大家也觉得,生存几率渺茫。
郝琴咬了下下唇,夏阳不在,她也会害怕,可纪静这样哭下去,只是浪费力气,她张了张口:“别再……”
两个字刚说出口,一个阴影从山洞口落了下来,一个男人的头倒挂在洞口,一双暗沉的眼睛紧紧盯着洞里的情景,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i found it!”
仿佛被虫子爬满身体一般郝琴从脚趾往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股惊悚与恐惧的情绪瞬间支配了她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啊——”蹲在距离山洞口近的向铃率先尖叫出声。
郝琴手腕一抖,颤抖着飞快朝着那人开了一枪,那人却飞快起身,郝琴没打。
“斐、斐然……”向希张嘴无声地含着翟斐然,伸手去抓他衣服。
翟斐然握着枪的手也在颤抖,怕拿掉,又紧紧地握了握手的枪。
所有人都一动也不动注视着洞口。
这时,一个人从洞顶跳下来,深色的皮肤晒得黝黑,亚洲人的长相,却眼神阴冷格外让人害怕。
向铃哆哆嗦嗦地翻了个身,发着抖往洞里爬。
她害怕得站不起身了。
所有人的脸色如刚刚被粉刷过的墙一般,白得渗人。
男人却看戏一般站在洞口,把每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遍,说了一句:“yi。”
这是句泰语,郝琴把手枪往后藏了藏,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砸落在地面的泥土里,她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y partner?”他又问道。
发音怪的泰式英语,郝琴只听清一个partner,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翟斐然却听清了一个kill。
他呼吸一紧,下意识抬枪,对方也飞快地抬枪,轻松地与他对峙。
“是你做的?”男人看着翟斐然,笑容感到新有趣,“不,不是你。”
其他人显然被两人持枪的局面吓到了,翟斐然紧紧握着枪,心脏几乎快从喉咙跳出来了!
“y partner?”他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