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看着向自己逼近的两个重量级男子,惊出一身冷汗,一只手继续揪着慕怀霜,另一只手颤颤悠悠伸向腰际去掏锦盒,但是掏了半天都mo不到任何,而那将要抬走自己的两人却已然近在咫尺了。
“让开!都让开!”突然,花丛中一声厉吼,当才携着女伴阿月逃窜的男子雷平冲了出来,手里不知从哪儿捡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枯枝,狂乱挥舞着袭向围攻伊薇的两名男子,在突如其来一瞬间的混乱中,趁机一把拉起伊薇,往密林深处逃去,阿月一直跟在他身边,两人脚步急促不息,伊薇被生拉硬扯着,尽管知道雷平、阿月是鼓了莫大的勇气现身来救自己,但是自己实在不能放任慕怀霜不管不顾,纠结着回身望向黑寡妇那边:“慕怀霜……我不能丢下他!”
“先逃,逃走了再作打算!”雷平拽着伊薇的胳膊就像拽着那根枯枝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脚步奔走飞快,愣是不敢回头迟钝一下,阿月也边跑边劝道:“只有我们暂时逃命了,才有机会回去救他,你不要犹豫了,快跑吧!”
阿月的话在伊薇急躁的心里迂回了几转才醒转过来,话是没错,如今都跑出很远了,就算他们没有狠狠追来也不代表自己回去就不是送死,反倒是慕怀霜深得黑寡妇喜爱应该暂无大碍,眼下的确是保住自身要紧,想到这里才开始主动挪动脚步飞奔,雷平也终于能够放松下来,挽过身边的阿月,引着伊薇拐进一条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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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慕怀霜的魅力诱人,才使得黑寡妇一行人得了他这只西瓜便丢了自己这边三颗芝麻,终于大老远地望着黄点点消失在视野中,才停下了疾奔的脚步得以喘口气。
阿月倒在雷平怀里不知是喜是悲,竟自低低抽泣起来。
伊薇也顾不上他们,把狂跳的小心脏安抚下来后,伸手掏向自己腰间的荷包,竟然空无一物!
心头一荡,刚才情急之下没有mo到以为是一时惶乱大意,原来竟已不见了!但是究竟是何时丢了的?左思右想,唯有在被雷平和阿月撞倒的那一刹那,如若这样,锦盒定是落在了慕怀霜身边,只盼着不要被黑寡妇发现才好,思及此,心里便憋屈得很,冲着紧拥的两人愠怒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我和慕怀霜才不会遭遇这种倒霉事情!”
雷平和阿月听到这话,也是愧疚不已,怔怔地看着伊薇,也不知道是该忏悔还是安慰。
伊薇倒也不需要真的忏悔或者安慰,待心底怒气自行慢慢消退后,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拿你们祭什么婚神?”
雷平和阿月对视一眼,尽是不忍和痴怨:“我们雷氏家族自从迁居到这方峡谷后,十几户人家就没有一家诞下子嗣的,黑寡妇的丈夫本是族长,因为这件事引咎自责而投崖了,黑寡妇便成了雷氏的统领人,她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肆意离开故土迁移至此却没有把婚神请来的缘故,于是要求族里互生爱慕的一对男女主动献出生命祭祀婚神,将之请回。这个命令一下达,族里本来倾心彼此的男女都不敢公然交往了,我和阿月也是其中之一,却不幸在两天前夜里被她发现我们在湖边见面,于是就把我们关了起来,说要等到月圆之夜血rou祭祀,我们自然不愿意,撑到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黑寡妇却带人一路追捕,后来便遇上了你们……”
伊薇唏嘘着:“这样做是丧尽天良,更要断子绝孙才对!”
阿月悲戚地跪倒在伊薇面前,哭泣道:“是我们连累了你和你夫君,我和雷平一定会想办法回去把他救出来,实在不行,我们就拿自己的血rou去换他回来,绝对不会让无辜的人替我们受罪……”
伊薇听得很是不安,本就焦躁的心底更似撒了盐般压抑难过:“他不是我夫君,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也别说什么替罪不替罪的话,你们本身也没有罪,拿两命换一命更是不值,所以还是静下心来从长计议得好,总能想个两全的办法不是?”
雷平和阿月面面相觑,自是无法给伊薇一个肯定的答案,伊薇想着是否要请楚伊清出面帮忙,然又担心他不顾病体滥用功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先试试,遂又问道:“你们的族人住在哪里?”
“密林深处,峡谷西面。”雷平道,“我们的足迹基本上出不了这个谷。”
赵小瑜家就在峡谷入口处,伊薇已然觉得那是与世隔绝的僻壤了,敢情峡谷深处还有原始人般的雷氏,生不出孩子就自己造一个婚神来拜,想到慕怀霜将要被这样一群愚人生吞活剥,不无扼腕地问道:“今晚不是月圆之夜,慕怀霜应该不会被宰了吧?”
阿月抬眼看着树枝间细细碎碎散落的冷月,幽幽叹道:“其实我们虽然深居山谷消息闭塞,却也懂得婚神给不了我们什么,但是这两年黑寡妇利用族人没有子嗣的惨况对我们压迫得越来越厉害,她甚至借机逼迫族里不敢找姑娘过活的年轻男子服侍她的女儿黑丝丝,今天看她注视慕公子的眼神,唯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