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报之人领命退去。
胥里克在大漠是右贤王一系,与左贤王素来不和,这一次必胜的战争不带上自己,便是左贤王对自己的排挤。
可是,那句话怎么说的?长生天对你关上了门,必然会打开一扇窗子!
这不就来了?这扇窗子可比门大多了,整整三万头牛羊啊,若真去晋阳,拼死拼活也不见得会有这么多财货吧?
这一刻,胥里克只想狂笑,只想对着长生天跪拜谢恩。
但是还有一句话,天欲让其亡,必先令其狂!显然,胥里克没听说过这句话,或者忘了。
辕门外。
狼狈之人自通了名字,叫做单轲。随即便跟随一位胡人走进林胡军帐。
这一刻,单轲心下不由有些紧张,赶紧强行冷静下来。可以说,大公子的计划,自己这一环至关重要,若是有半点差错,不仅自己身死,大公子所有的布置将功亏一篑!
由不得自己不谨慎!
缓缓步入主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端坐主位的满脸胡须的胡人,极为雄壮,可惜眼睛小了点,愣是将那种威武之气给压下去不少。
单轲抱拳行礼:“阁下便是此地将军么?”
胥里克哈哈一笑:“正是,在下胥里克,职右大都尉!”
单轲低下头,掩饰着眼眸中的紧张,同时拘束着行礼道:“拜见大都尉!”
胥里克满脸笑容:“不知阁下所说三万头牛羊?”
“将军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将那值三万牛羊的财物下落告知将军!”
果真值三万牛羊么?胥里克内心雀跃:“你说!”
单轲满脸悲愤,开口道:“那是一只从西罗回来的商队,我本是那商队一人,奈何掌柜的因某些原因排挤我,即便如此,我也忍了,可是今夜,不知何故,掌柜的竟派人欲杀我,在下仓皇逃出,只想报仇,故而才找到将军!”
胥里克微微一笑:“中原人就是喜欢这样内部倾轧,但是,我不关心这些,说你的条件!”
单轲心下微微一笑,胡人果然如同大公子所说卑贱与高傲并存!
“其一,我要报仇,把那掌柜的留与在下,我要将其抽筋剥皮!”
“可以!”
单轲紧盯着胥里克,道:“其二,我要三千钱!”
胥里克眉头一皱,三千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等值可换取三百匹马,或者两百个壮年奴隶,但依然点头:“可以!”
“其三,大都尉须与在下定立生死祭,并于事后护送我离开晋阳!”
胥里克猛然大笑,大马金刀的从帅位上站起:“可笑,你也配与我定立生死祭?”说罢,双眼微微眯起,很是显得阴沉。
“但本将军可保你无性命之忧!”
单轲装作受惊,道:“这……也行!”
“告诉我,在哪儿?若有半点虚假,我会用刀子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来……”
单轲装作满脸无奈与恐慌,似乎对胥里克拒绝定立生死祭显得内心担忧,又对这恐吓非常害怕的样子,嘴唇哆嗦着开口道:“他们本欲往东去,但我逃了,他们怕我泄露消息,那么便不会往东,也不可能回西,往北也不可能,自然往南!”这一番话只需稍一推敲,便可发现漏洞很多,奈何,胥里克竟然信以为真,没有丝毫怀疑。
胥里克仔细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随即大喝一声:“传令,集结五百人随我出发!”
或许,该找个由头宰了他?三千钱?哼,你太贪心了!
心里怨着别人贪心,却丝毫不觉得拿了价值三万牛羊的自己,连三千钱都不舍,又是何等的贪心!
五百人,太少!就算灭掉这五百人,回头这军帐还有两千五百,依然是硬碰硬!单轲心下念头转动。
随即连忙道:“此去南方,地域广阔,五百人太少,万一让他们跑了,大都尉说不得要白跑一趟。”
胥里克微微皱眉,却也的确是对方所说的这个道理,南方不远便是荒原,其间多有小树林或芦苇荡,人少了,想必很有可能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于是,道:“那就集结两千人!我要围他个水泄不通,若是没有三万牛羊,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单轲惊了一下,连忙低眉顺眼,道:“有的,有值三万牛羊的财货!”
两千人?会不会多了点?可惜自己不好开口嫌多,那样的话,会引起对方怀疑,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随即单轲便想起了前几天大公子在荒草之中两千破三千的一战,满脸瞬间焕发出习习光彩,大公子就是他们的战神。
战神,这是那一战之后,甲士们私下对李非鱼的称谓!
区区两千胡骑算什么?大公子可是干掉过三千妖月军的人!
片刻之后,林胡军帐,两千骑随着胥里克浩浩荡荡冲出辕门!
局,成!